李氏果然是被宋昭训给请了去,她不过才是一介小小的昭训,自然是不可能住什么宫殿的,本来按制,当是与三人合住一处才是,而且,因为她只是一介昭训,根本就是不可能有权成为一院之主的。
不过,太子妃念在她身怀有孕的份儿上,还是单独让人给她备了一处小院儿,说是小院,的确是不大,比李氏住的锦院,可是差了太多了!
“母亲!”沐心暖急急地跑了几步,这才气喘吁吁道,“母亲让女儿好找。”
“想必这位,就是沐府的大秀了吧?奴婢可是早有耳闻呢。”
沐心暖睨了那鞋人一眼,这话里头的嘲讽之意,可是再明显不过了!
有趣!沐心暖含笑看他,“这位蝎公说的倒是有趣,难不成,这位表姑姑还能在这东宫里头,时常念叨我不成?”
那小太监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僵,这话若是应了,那岂不是说宋昭训,日日在宫中记挂着她?这表面儿上说是亲戚,可是实际上,这关系如何,谁人不知?
可若是不应,自己岂不是自打了嘴巴?人家一个忻娘,自己深居内宫,如何就能耳闻人家的大名了?
不过,这在宫里头当差的,哪一个又是笨蛋?
“前些日子,听闻沐大秀和一众兄弟姐妹们,亲手为李老夫人打造了一套家具,可是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的眼睛呢?这不是,前些日子,就连我们长孙殿下,也是亲手为太子爷打磨了一些器具呢。”
“长孙殿下素来孝顺,便是没我们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小事,定然也会如此做的。你说是不是?”
小样儿,拿长孙殿下来压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身分?你家主子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介七品的昭训罢了,在母亲的面前,竟然是也敢如此放肆!
“大秀说的是,长孙殿下,自然是极孝顺的。”
小太监这会儿已是开始渗了冷汗了,这位沐大秀,可真不是个好相与的,算了,多说多错,还是不说为妙。
“沐夫人里头请,小主已然是恭候多时了。”
沐心暖佯装看不懂那小太监使的眼色,挽了李氏的胳膊,便随着她一道进去了。
宋昭训如今因为怀了皇嗣,人也越发地骄纵了起来,不过才三个月,竟然是就拿起乔来。
太子妃念她有孕辛苦,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日日让人送了不少的补品过来。太子妃也不是个傻的,所有的东西,自然都是过了太医的眼的,那宋佩慈,虽然是有些骄纵了些,不过在太子妃面前,还是连头也不敢抬的!
当然,这些都是先前与端木静一起聊天儿时,听她说起的。别人,哪个又敢在一个外人面前嚼舌头根子?
“启禀小主,沐夫人和沐家大秀到了。”
沐心暖和沐夫人被引起了正屋里,不多时,便听到了一阵帘子的响动声,只见那宋昭训,竟然是由两名宫女扶着,一步一挪地,到了这正屋。
不过是从里屋挪到这正屋的主座儿上,这宋佩慈,竟然是用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还真是小心呐!
沐心暖不语,只是垂眸看着母亲身上的那个香囊,略有些凌厉的视线在上面轻轻扫过后,便轻轻移开,低头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一个极为精巧的猩包了。
宋佩慈坐好之后,才勉强坐直了身子,摆着架子,端着腔儿道,“是沐夫人来了?来人,快快上茶。”
沐心暖一挑眉?这会儿又成了沐夫人了?不是说是娘家的亲戚吗?看来,这宋佩慈也果真就是个缺心眼儿的,这才见面,就忍不住了!
沐心暖听她如此称呼,便笑着冲她福了福身,“给宋昭训请安了。母亲,宋昭训如今也是有孕在身的人了,您就别与她一般见识,她也并非是故意不对您行礼的。”
李氏听了面容平静,眸底却是含笑,“阿暖说的是。母亲也不是那等死板之人h然宋昭训有孕在身,这礼数,能免就免了罢。”
宋佩慈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是自己想要拿拿乔的,可是没想到,这才见面,就让那小丫头给折辱了一番!正要发作,一旁的嬷嬷连忙伸手压住了她,低声道,“小主莫急。您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呢。眼下,可是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子嗣更重要的。再说了,那沐夫人,可是正四品的诰命夫人,按礼,的确是您失了礼数在先了。”
宋佩慈一愣,显然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虽然只是一个七品的昭训,可是这好歹也是太子的内眷,如今经嬷嬷一提醒,不得不生生地将这口气咽了下去,以图后谋。
宋佩兹勉强扯了扯嘴角,“多谢表嫂不怪罪了。”
啧啧,这会儿就又变成了表嫂了9真是,不要脸呢!
沐心暖也不说话,就站在了李氏的身旁,只是淡淡地笑看着她,那眼神,倒是清澈无害,透明地宛若是那清水甘泉一般。让人生不出任何的旁的心思来!
可就是这样的眼神,却让宋佩慈,怎么就觉得有些瘆的慌!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沐心暖看得出来,她哪里是要找母亲来叙旧,这会儿分明就是在故意地拖延时间了!母亲手旁的茶已是换了两盏,也不见她有意放人走,而且,还时不时地看看那沙漏,如此明显的态度,若是李氏也看不出来,便是真就太笨了些。
李氏虽然是不知她要耍什么花样儿,可是也知道,这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便起身告辞,拉住了阿暖就要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