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驸马到了公主府,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公主呢?”
“回驸马爷,公主正在药浴,请您稍候。”
罗驸马的心头一动,多问了一句,“你可知道公主为何要药浴?”
那名婢女面有难色,似乎是不敢说。
“无妨,若是公主怪罪下来,自然是有爷为你担着。”
“是,驸马爷。公主在月前被诊出中了一种十分怪异的药物,此药可以控制人的心神。当时公主大为惊诧,然后再细想想之前自己的一些行径,这方知道,是中了歹人的手段。宫里的太医每日过来请脉,如今体内的毒素已清理地差不多了。”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婢女轻咬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道,“之前查到了荣嬷嬷的头上,昨日公主审问了荣嬷嬷,她说是李姨娘指使的。公主原本是有意要让人将李姨娘叫来对质,可是想到这一年多来,您对李姨娘的疼爱,十有**也是不会信她的话,所以,便作罢了。”
原本罗驸马是真不信的。
可是现在听到这小丫头将话摆在了明面儿上,他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竟然处处宠着小妾,却不信服自己的妻子,传出去,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那公主现在的身子调理地如何了?可会有什么后遗症落下?”
“回驸马爷,太医说,发现地并不是特别及时,公主怕是会落下一个头疾的毛病。不过太医已经开了方子,说是先服上一个月,应该会减轻这种症状的。”
“你的意思是说公主会常常头疼?”
“一开始太医是这样说的。不过用了这一个多月的药,太医说公主恢复地还算是比较好的,所以,这头疾应该不会常犯,只要是调理得当,不再劳心伤神,应该就不会犯的。”
“为何你们一直瞒着,不曾报于爷知晓?”罗驸马语气中已是有了几分的怒气。
公主身体有恙这等大事,他身为驸马却是一点儿也不知情,这岂非是容易让人诟病?
“回驸马爷,是公主不让说的。说是之前公主嗜血的模样,她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怕,只怕说了,您也不会相信。好在如今病情控制住了,这才敢进宫与太后说话了。”
“太后也不知晓此事?”
小丫头摇摇头,“公主怕太后担心,说太后年纪大了,这等事情,是万不敢劳动到太后那里的。而且,公主说,一旦太后得知此事,无论是不是李姨娘做的,只怕太后都会直接下令赐死,到时候,驸马爷又会将此事怪罪到公主头上,反倒是令你们势同水火了。”
罗驸马听了,自是感慨万千。
公主时时处处为他考虑,倒是他之前太糊涂,也太不是东西了。
罗驸马这会儿心里已是偏向了昭阳公主这里大半儿。
再想到了之前明明那小儿子就在府上,她却偏偏说是孩子没了,这不是在故意往公主的身上抹黑吗?
当时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发现了公主与之前的不同,说不定头一次时,就会拉着李婉荷进来跟她讨要个说法,这样一说,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
“都是我的错!害得公主受苦了。”
“驸马爷,您千万别这么说。公主一开始只是纯粹地与您赌气,后来也不知竟然被人给下了药。”
“记得拿了本宫的贴子过去,千万别失了礼数。”
“是,公主。”
门外传来了公主的声音,小丫头适时地闭了嘴,到了门口挑开帘子,公主进来了。
“公主,听闻你明日要进宫?”
“正是。本宫想问问母后,看看哪家儿的公子较为合适。咱们的女儿也长大了,就算是不订下亲事,多相看几个也是好的?”
“公主的意思是,明日会有几位夫人带着小公子进宫给太后请安?”
“正是。”昭阳公主的神色淡然。
罗驸马这会儿细看,才发现公主的脸色有些苍白,比上次来时,似乎是更为憔悴了一些。
想到上次公主的唇红眉浓,应该是画了妆的。今日只怕是刚刚泡完了药浴,所以不曾上妆。
“公主的神色有些不太好,是不是改日再进宫?”
昭阳公主的手一顿,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抹诧异,“驸马这是在关心本宫?”
话一问出口,昭阳公主便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好笑,“也对,我们是夫妻嘛。你放心,我的身体就是再不好,也不至于请不了安的。”
“公主,以前都是为夫的错。明日,就由为夫陪着公主一起进宫吧。”
昭阳公主的眸光一闪,在罗驸马看不到的角度,一抹狡黠得意,瞬间而逝。
“也好,你到底也是双儿的父亲,总该由你把把关的。而且这文才之类的,本宫也并不擅长,若是由你出面考校一番,倒也不错。”
“那好,明日,我们带着双儿一起进宫。”
“也好,驸马若是有事,自去忙吧。”
罗驸马看到了公主脸上的疲惫之色,心中竟然是陡然升出了一抹愧疚,走到了门口,又止住身形,然后转头道,“不知我留下来用午膳,可否合适?”
嬷嬷一听乐了,笑看到了公主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低了头,连忙打着圆场道,“驸马爷这话说的,您是公主的夫君,自然是合适了。公主这些日子许是苦药喝多了,食欲不振,由驸马陪着,定然是能多吃一些的。”
“嬷嬷休要乱讲!先去让膳房准备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