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童林说完“我的当事人在作案的时侯正处在发病期,在此期间,他已经丧失基本判断力和控制力。”的时候,整个会堂就像炸开了锅。在法槌不停敲击警示下,大家才猜勉强听完张童林的陈述词,张童林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大家被压抑的情绪再度爆发,以至于达到失控的程度。
“简直是胡说八道。”
“律师是一种职业,但也不能信口雌黄、满嘴喷粪啊!”
“有计划、有预谋,杀了人家一家三口人,这像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干出来的事情吗?”
“作案后还消灭了所有作案痕迹,我看他再正常不过了。”
“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量刑上给予考虑,不就是想保他一条烂命吗?”
“这天底下还有公理吗?”
“在这个混蛋的脑袋上穿三个弹孔都不为过。”
“好像法庭是他李家开的。”
审判长一任观众发泄自己的情绪,要么就是审判长想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他并没有举起手上的法槌。
李冬庭耷拉着脑袋。
李冬庭的父亲李明堂眼睛眨得更厉害了,他的视线在女婿钱重为和律师张童林的脸上不时切换,现在,他全指望这两个人了。
钱重为的脸色最难看,也最沉重、最灰暗,他可能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他甚至从张童林的装腔作势中看出了他的无能为力。
张童林则老是重复两个动作,一是不停用眼镜布擦拭镜片,二是不时摸一摸西服的下摆和领带上的领带夹。
审判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审判长用法槌把人们失控的情绪拉了回来,当然,审判长敲了六下法槌才将人们的情绪拉回来,因为审判长的宽容,人们放纵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当然,能让人们静下来的是另外一种情绪,那就是人们对接下来对公诉方的发言充满期待。
在同一种情绪的支配下,宣泄完情绪的观众迅速安静了下来。
“公诉方,对于被告代理人的辩护词,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章再秋和公诉人低语了几句,又回头和欧阳平低语了几句,然后站起身:“尊敬的审判长,尊敬的审判员,尊敬的合议庭的法官们,本律师请求发言。”
“您请。”
“公诉人在公诉的非常明白,杀人凶手‘李冬庭在实施犯罪之前,思路清晰,谋划周密,环环相扣。’;‘动机明确,准备充分,思维缜密,作案时有条不紊;消灭犯罪痕迹时从容不迫也。’,这个结论是有事实依据和证据支撑的。”
“这个人是北京来的大律师。”观众席上有一个人小声嘀咕道。
一个人低声回应道:“这个人名气非常大——他打赢过很多官司。”
另一个人提醒道:“别嘀咕了,听他下面说什么。”
审判长面带微笑,目不转睛地望着章再秋。
“审判长,在陈述意见之前,我先向法庭介绍两个人,这两个人就是坐在我身后的这两位。”
所有人都把视线聚焦到欧阳平和刘大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