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仔细检查了衣服上的纽扣。
鲍佩珠和欧阳平一样,也在做同一件事情,她也很关心衣服的纽扣有没有少。如果少一颗纽扣的话,那么,她的丈夫陈国权就算是和案子粘上了。鲍佩珠之所以否认自己见过灰色的纽扣,恐怕就是担心惹火烧身吧!
衣服上一共有九颗纽扣,衣服扣是五个,口袋扣是四个。
鲍佩珠的的表情很快松弛下来,因为衣服上的九颗纽扣都在,准确地说,衣服上只有八点五个纽扣,左上角上的口袋扣掉了三分之一,只剩下三分之二。
衣服已经严重褪色,右下摆上有两个用灰色线缝补的补丁。
“佩珠,这两个补丁不是你补的吗?难道你忘了。”母亲望着女儿道。
“看到这两个补丁,我才想起来。”
欧阳平还认真仔细地检查了所有纽扣眼里的线,线磨损的很厉害,有些地方已经起毛——甚至断了,总之,没有一颗纽扣是刚缝上去的。
同志们在密室里面发现的纽扣和眼前这件中山装毫无关系。
几个人还闻到了一股比较重的旧衣服特有的味道——就是那种摆放了很久的衣服的味道。
老人从女儿的眼神中看出了埋怨和责怪的意思,所以,她也想说明点什么:“这件衣服,我放在大衣橱里面已经有三年多了。佩珠早就让我送给乡下的亲戚了,可我就是舍不得,穷日子过惯了,就是不想糟践东西。”
“请你们好好想一想,在这个院子里面,有没有人的衣服上钉过这种纽扣呢?”
母女两沉思片刻。
“一时还真想不起来,除了自己家人的衣服,谁会在意别人家的衣服呢?”
老人说的是实情。人们只会对自己关注和经常接触的事物特别留意。
“要不这样吧!如果想起来什么,就去找你们。”鲍佩珠道。
“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您请说。”鲍佩珠道。
“冉家三兄妹和冉如斋的关系怎么样?”
按理说,住在冉家大院里面的人是最有发言权的。
“这还用说吗?”鲍佩珠用非常低的声音道。
“你们看到那扇上了锁的门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老人道,“过去,那扇门一直是开着的,一九七五年,冉如斋就把那扇门锁起来了。”
“自从那扇门上了锁以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冉如斋也没有再到后院来过。”
“总要有一些原因吧!”
“说来也怪,我们也想不明白,那冉世凯是夫妻俩抱养的孩子,可夫妻俩对冉世凯亲的很,案世雄三兄妹是夫妻俩亲生的,可夫妻俩一点都不待见他们。”老人道。
“从小到大,兄妹三人让父母操碎了心,这能怪谁呢?惯子不孝,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离开187号以后,欧阳平一行走进了谢摇指的家。
一行人走进谢家的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走出房门。
谢摇指夫妻俩都在家。
谢摇指不善言辞——章主任对他的评价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所以,交谈基本上是在欧阳平和他的老婆之间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