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前面的两条路是那两条路呢?”
“一条是码头东边那条路,住在学校东边和南边的孩子走那条路;一条是学校围墙西边那条路,住在学校后面的孩子走那条路。”
“学校早上第一节课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八点钟开始上第一节课。”
“十七号不是星期天,古望月怎么会在家呢?她不是在县中读书吗?”陈杰突然道。
“是啊!古望月应该在学校的。”董青青附和道。
“这——你们要问问立饶。我估摸是望月她娘生病了——望月特地回家来看看的。”
刘大羽示意韩玲玲在谈话记录本上做一个备忘。
“你们也可以找桂裕问问。”老陈头不是一个糊涂人。
刘大羽已经在心里面记住了荣桂裕。从老陈头看到荣桂裕的时间来判断,此人正好卡在古望月出事的时间段内,所以,刘大羽有两个基本的判断:第一,荣桂裕就是凶手;第二,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那么,他极有可能看到凶手。
“大爷,您亲自参加打捞古望月的尸体,荣桂裕在不在打捞现场呢?”
“我没有看见他。当时非常乱,人也非常多,也许我看漏了眼,你们再找其他人问一问。”
韩玲玲在谈话记录上又做了一个特别的符号。同志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告别老陈头之后,大家顺原路往回走。走到一片小竹林的时候,老张头从竹林里面闪了出来。
欧阳平打开手电筒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九点五十五分。
在前往达有道家的路上,刘大羽和欧阳平、陈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欧阳平和刘大羽想到一起来了:“大羽,等和达有道接触以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晚上睡觉之前,我们可以议一议这件事情,和荣桂裕接触,我们的手上最好能有点东西。”
“王主任是应该能看见荣桂裕的,如果他还在古家大塘的话。”陈杰道。
“这说明荣桂裕在八点半钟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古家大塘了。照理,他是应该出现在打捞现场的。”刘大羽道。
老张头领着大家一路向西,然后左拐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条南北走向的大路上,这条路是用青石板铺成的。很多青石板已经裂成了好几块,可见这条路有些年头了。
“这就是达家原来的油坊。”老张头指着一扇院门道。
刘大羽打开手电筒扫了一遍。院门右侧的墙柱上用红漆写着“古里油坊”四个大字。旁边的院墙有一人多高,院子里面有六七间房子。房子的上方是如盖的树冠。
空气中弥漫着油香味,有菜籽油的香味,有花生油的香味,还有麻油的香味。
“解放前,达家的粮油生意做得很大,汤山镇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到达家油坊来榨油。”
“油坊为什么不还给达家呢?”
“没法还了。”
“此话怎么讲?”
“房子修过多少回了,院墙也是后来才有的,达家原来的机器早就换成了电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