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羽从皮包里面拿出一张纸:“宫昌奇,我们已经到市农委见了面。不错,二月十七号上午八点半至九点半之间,市农委确实有一个会议,但你并没有去开会,你还给曹秘书打电话请了假。”
宫昌奇的眼神没有先前那么淡定,他的目光开始回避、躲闪,漂移,眼珠子在眼眶里面也不像先前那么安分规矩了。
宫昌奇的鼻翼两侧的深沟里面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也开始灰暗起来——不似先前那样神采飞扬了。
刘大羽站起身,走到宫昌奇的面前,将手中的那张纸在宫昌奇的眼前亮了一下:“宫昌奇,你看仔细了,这是曹秘书交给我们的会议签到薄,上面惟独没有你宫昌奇的大名。就是这张签到薄让你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宫昌奇已经没有心气听刘大羽说什么了,此时,他的心智已经迷乱,他低着头,但他并没有放弃任何努力,两颗眼珠在眼眶里面滴溜溜地做圆周运动。
“宫昌奇,你怎么不说话了。”
困兽犹斗,狗急跳墙,宫昌奇也不能例外,他慢慢抬起头来:“二月十七号早上,我本来确实是去开会的,但走到半路上,我突然感到不舒服,我的肝脏不怎么好,医生叮嘱我少喝酒,我应为应酬多,又贪杯,下了汽车,我就到医院看病去了,在去医院之前,我给曹秘书打了一个电话。你们刚才也说了,曹秘书接过我的电话。”宫昌奇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编故事的本事堪称一流。
“宫昌奇,死到临头,你竟然还在这里编故事,你难道就不觉得你编的故事太可笑了吗?你走的可是一条死胡同,你应该清楚,如果我们到医院去调查——你也不想一想,你如果确实到哪家医院去看过病,医院里面就一定会有看过病的有关资料,万事万物,皆有因果,皆有先后逻辑联系,情急之中,你只知道编一段故事来哄我们,下面的故事该怎么编,你是不是也想好了?”
“先不要扯看病的事情,你们说我害死了望月,我请你们好好想一想,我住在汤山,望月住在古里村,她在学校读书,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家呢?即使我知道她在家,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望月会一大早到码头上去洗衣服呢?”
“很好,你这个问题问的好,让我来回答你,你给我听仔细了。二月十六的下午,古望月在回古里村前,到你家去看望你和你的母亲,这个善良的女孩子对你们母子俩的关怀总是心存感激——他每次回家都要绕道到汤山镇去看望你们。”
刘大羽接着道:“二月十六号吃过早晚饭以后,是你用自行车把古望月送到渡口;至于你是如何知道古望月一定会在早晨到码头上来洗衣服,这很简单,你是从望月的母亲和奶奶的口中得知的,他们经常在你面前夸奖古望月,你把荣桂花婆媳俩的话听到心里面去了。我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