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睡的正香呢。
濮家财在男孩的屁股上拍了几下,然后道:“小兵,你到大屋的床上去睡,我和警察叔叔在这里说会话,快起来!”
小家伙翻了一个身,脸朝里,又睡了起来。
濮家财使劲在小家伙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小家伙突然惊醒,圆睁双眼,望着站在屋子里面的几个人。
“濮师傅,不要影响小孩睡觉,随便找一间屋子就行。”江所长上前阻止濮家财。
“我家乱的很,只有儿子这间屋子能呆人,没事。小兵,爸爸和警察叔叔有话说,你到爸爸妈妈的床上去睡。”
“嗷,知道了。”小家伙一边揉眼睛,一边爬起来。
濮家财将一件羽绒服披在儿子身上,男孩子穿上鞋子,抱起放在椅子上的其它衣服,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
大家刚坐下,女人已经把茶杯放在了写字台上。
“老婆,你忙你的去吧!不叫你别进来。”
女人很听话地走出房间,然后轻轻关上房门。
陈杰递了一支烟给濮家财,并将烟点着了。
濮家财猛吸三口烟,然后道:“江所长,你们这时候来找我,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说。”
“濮师傅,上次,你曾经跟我们说过,一九九五的夏天,一天夜里,你赌输了钱去找翟良文要钱扳本,你看到翟良文的床上躺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你还看到了一双红皮鞋,是不是?”
“不错。”
“你是否记得那个女人头发的颜色呢?”
“颜色?看不清楚——没法看清楚,当时——光线比较暗。不是还有一顶蚊帐挡着吗!没法看清楚。”
“请您再认真仔细回忆一下,你看到的红颜色皮鞋,是皮鞋,还是皮凉鞋。”
“那双鞋子在我的眼睛里面只闪了一下,当时,翟良文不是还堵在门口吗?反正鞋子上有亮闪闪的东西。红颜色的鞋子,这一不会有错。”
“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皮鞋?”欧阳平从陈杰的手上接过一张照片——就是杜月升的部队刚寄来的那张照片。
濮家财接过照片,只扫了一眼,然后道:“对头——不错,就是这种鞋子,我——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是一双红颜色的皮凉鞋,样子非常好看。江所长,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现在,我们可以告诉你,照片上这个女人就是八字山无头案的当事人。”
“你们——你们是不是想说,我姐夫翟良文可能是杀害这个女人的凶手?”濮家财圆睁双眼,显出惊愕不已的神情。
“有人向我们提供一个重要的情况,他们曾经看到一个女人一连几天出现在你姐夫的花房,这个女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和照片上这个女人别无二致,他们看到这个女人的时间,和你看到那个女人的时间是一致的——也是在去年的夏天。”
“我——我总算明白我姐姐是怎么死的了?”濮家财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你姐姐是怎么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