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对衣服的颜色确实有一些偏好,翟良文在这里露出了马脚。
“警察同志,我还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魏大爷道。
“魏大爷,您快说。”
“在你们找姓邬的女人说话的前一天下午,四点多钟的样子,老陈,我说的对不对啊?当时,我们俩正在下棋。姓邬的女人在大铁门外按喇叭。”
“不错,是四点多钟。”老陈道
“姓邬的女人下汽车以后,从车后座上拎出来几个鞋盒。”魏大爷接着道。
“是三个鞋盒。”老陈略带回忆道。
“不错,是三个鞋盒,用一根塑料扎带系起来的——一看就知道是鞋子。除了鞋盒以外,她还拎着两个手提包——是商场用来装衣服的那种用纸做的手提包。”
这就对了,邬加萍想演好冯立丽,既要买红颜色的皮鞋,还要买红颜色的衣服,还有一样东西是不能少的,那就是奥黛牌香水。
告别两位老人之后,欧阳平一行走进了巷子。
有魏、陈两位老人提供的情况,已经没有必要再拜访邬加萍的左邻右舍了。
在敲了两次院门以后,院子里面终于有了应答之声:“谁啊?”说话的是邬加萍。
“公安局的。”刘大羽大声道。
邬加萍家对面的院门突然打开,从门缝里面伸一个女人的脑袋来,但很快又缩回去了——同时轻轻关上院门,插上门栓。
“公安局的?真见鬼了,这两天怎么老有公安局的人来啊!你们有什么事情吗?”邬加萍自言自语道。
“我们前两天刚来过。”
“前两天刚来过?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吗?”
“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
“等一下,我这就过去给你们开门。”
磨蹭了两三分钟以后,邬加萍慢吞吞地朝院门走来。
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院门打开了一扇(一共有两扇门),邬加萍堵在门内,没有让大家进院门的意思:“你们还想问什么?就在这里问吧!”邬加萍的身上穿着一件红颜色的毛线衣——好像就是上次穿的那件毛线外套,看上去,毛线外套比较臃肿,胸部和腰部很不服帖,衣袖也没有理顺,在通常情况下,人们早上起床穿毛线衣的时候,都会把毛线衣的衣领和衣袖弄服帖了,邬加萍的毛线衣好像是刚穿在身上的,因为穿的匆忙——在在匆忙之中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习惯性的动作。
邬加萍还没有忘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邬加萍的头发也有点凌乱,几缕头发挡住了左眼的视线——她用右手将几缕理到了耳朵后面。
邬加萍的脚上穿着一双红颜色的半高根皮鞋,很显然,邬加萍的表演有点过了——或者有点不合时宜。为了强化自己在同志们心目中的角色地位,她竟然在自己的家里穿上了半高根皮鞋。欧阳平一行杀了一个回马枪,这恐怕是翟良文和邬加萍所没有想到的。失去了导演指导的邬加萍有画蛇添足之嫌,我们都知道,邬加萍的任何表演,在此时此刻,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