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居中,有人說施老大的儿子的长相和施春桥的长相就像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一样,不仅是施老大的儿子,街坊邻居中还有一些更难听的说辞。”
胡大兰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她的两只手开始揉搓外套的下摆。
“根据我们的分析,你公公施春桥的离家出走很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胡大兰无语。
“今天,我们已经看见几张施春桥过去的老照片,我们也看到了施老大儿子阿宝的照片,即使是施春桥过去的老照片,我们也能看出爷孙俩的长相确实非常接近,如果那张全家福还在相片框里面的话,比较起来就更加明显了,在那张全家福上,把爷孙俩和施老大放在一起比对,就更能说明问题了,遗传是最能说明一些问题的。”
欧阳平隐去了胡大兰的女儿,今天,同志们可是看见了胡大兰的女儿,真人比照片更有可比性。
欧阳平有理由相信,胡大兰肯定能从欧阳平的话中听出一点潜台词来。
胡大兰选择了沉默。
“还有一件事情,我们感到非常奇怪:就在刚才——半个小时之前,有人看到利美子回家,可她看到银匠铺门口聚集了很多人,然后就掉头离开了。利美子好像很怕见我们。”
大兰咬了一下嘴唇,然后低下了头。
“施春桥在板桥镇做了大半辈子手艺,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施家人想用‘跟女人跑了’来搪塞街坊邻居,街坊邻居也许会相信,但我们不相信,所以,既然让我们撞上了,我们就一定会一查到底。当然,一旦施春桥离家出走的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施家人极力保护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肯定会浮出水面,如果施家人能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我们或许会顾及施家人的颜面,将这件事情低调处理,施家人还要把日子过下去吗?我们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我们想给施家人机会。”
仅凭欧阳平这几句推心置腹的话就想让胡大兰松口,那就太小看坐在同志们面前这个女人了。胡大兰咬紧牙关,左右两边下颌骨上的肌肉一直在蠕动,这说明她的思想没有任何松动。想让胡大兰把藏在心里面的秘密说出来,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胡大兰没有这样的勇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揭自己的疮疤。
“我们打算派人到七里营——利美子的娘家去找她。利美子或许会跟我们说些什么。”
欧阳平的话音刚落地,刘大羽和韩玲玲走进银匠铺,跟在两人后面的还有一个人,他就是户籍警徐正强。
三个人满头大汗,他们是抄小路跑过来的。
欧阳平站起身,走到过道里:“大羽,你们现在就到七里营供销社屠宰场去找利美子的父亲利有顺,找到利美子以后,立即把他带到这里来,我们在这里,一边了解情况,一边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