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间,有一个用绳子拉起来的三十几平方米的圆圈,有两个警察和几个中年男人站在绳圈的外面维持秩序。
王所长喊来了其中一个中年人,他就是报案人汪有礼,此人四十岁左右,身高在一米六九上下,皮肤黝黑,头上戴着一个安全帽,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此人上身穿一件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老头衫,下身穿一条黄军裤,裤脚卷到膝盖上面,脚上穿一双打补丁的解放鞋。
欧阳平、陈杰、韩玲玲找戚主任、王所长和汪有礼了解情况,刘大羽则领着其他人勘查现惩做验尸前的准备。
我们先来说说欧阳平这边的情况。
欧阳平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一九九四年春,“谢熙故居”被省文保部门批准为省一级文物保护单位。“谢熙故居”周围多为多年失修、破败不堪的平房,既然“谢熙故居”升格为识文保单位,那就涉及到出新和拆迁的问题,经过规划部门的研究,动迁的人家一共有十七户。
在“谢熙故居”的前面有一个院落,叫陈家大院,原来是一户陈姓人家的房子的房子,解放前,这户人家跑到台湾去了,解放后,区房管所接管了陈家大院。. 院子里面住着四户人家。
院子里面有一口水井,报案人汪有礼等人所看到的尸体就在这口水井里面。
水井在院门(后院门。陈家大院还有一个前院门,后院门在陈家大院西边的巷子里面;前院门在谢举人巷的大街上,和谢熙故居隔街相望。)的左边,距离后院门只有十几米,陈家大院有两进房子,院落有两个,我们说的院子是南边一个院落。过去,由于这口水井的水比较好、比较深,附近的大妈大婶、姑娘媳妇都到这口水井上来用水。因为这个原因,院子的门在白天是不关的。每天早上开院门的时间是七点左右,晚上关门的时间也是七点左右。
现在,院墙和四户人家的房子已经成为废墟。
在规划中,这四户人家所在的地方将建成一个广场(连同停车场。)
今天早晨,汪有礼等人天一亮就来到这里,准备清理废墟,清理到水井上面的时候,发现了一块大石头,大家就用洋镐将石头撬起来,结果发现石头下面——地平面下方三十公分处有一块比较大的青石板,掀开青石板,一口水井呈现在大家的面前,大家在撬开青石板的时候,从水井里面升腾出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就是这股非常特别的味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据戚主任介绍,这口水井在一年前——即一九九四年的春天就被封起来了。井沿不知道到被谁偷走了。
水井被封是因为:在一九九四年的春天,陈家大院的四户人家出资请人将水井掏了一下,结果在水井里面掏上来一具尸骸,于是,四户人家和街坊邻居都不用水井里面的水了,刚开始,调皮的男孩子都到井边来玩耍,后来,大人们怕孩子们不小心掉进水井之中,就用青石板盖在井口上,一九九四年的梅雨下了很多天,陈家大院甘得君家的房子漏的很厉害,梅雨结束之后,区房管就帮甘得君家所修房子,最后,工人将建筑垃圾堆放在井口上方。
住在四户人家分别姓甘、章、赵、门。修房子的就是这个甘家,门牌号是谢举人巷187号(赵、章、门三家的门牌号分别是186、185和184号。)
以上是基本情况,更多更详细的情况要等现场勘查和尸检完了之后做进一步的了解。
现场勘查工作已经无从谈起,因为现在的现场已经不是案发时的现场,因为拆迁,原来的现场已经不复存在,水井是不是第一现场,现在不好说。凶手极有可能是利用拆迁前后的混乱之机,将死者的尸体藏匿在水井之中,如果这个分析能够成立的话,那么,水井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于是,尸检成了同志们唯一能做的事情,能不能获取有价值的线索,就看尸检了。
汪有礼领着几个工人将井口挖开,说井口,已经不准确了,因为水井上面的井沿已经不在了,经过戚主任和附近居民的指认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口水井,原来的院子和四户人家的房子已经成了废墟,原来的参照物已经不复存在。
井口的位置在地面下方五十公分处,盖在井口上面的青石板,距离地面有四十公分左右。汪有礼等人回忆,他们撬起青石板之前,在青石板的上面除了那块石头以外,还有一层比较厚的泥土,除了井沿被人拿走以外,井沿下面的长条石也不见了。毋庸置疑,把井沿和井沿下面的长条石移走的人是想把这口水井从人们的记忆和生活中抹掉。
在原来的拆迁规划中,“谢熙故居”大门前面这块地方将建一个广虫停车场,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是建广惩停车场的话,工人只需将废墟清理干净,将地整平,然后铺上水泥——或者铺上地砖就行了。凶手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才将井沿和井沿下面的石头移走了,既然是建广场,就不会深挖,将尸体藏在地下五十公分的水井里面,是最保险的,只要铺上地平——或者铺上地砖之后,水井下面的尸体就将成为永久的秘密。
那么,汪有礼他们为什么要挖地三尺呢?
事情是这样的,规划中,要在这里建一个很大的照壁,建照壁的作用有两个:第一,在广场的南边还有很多破败不堪的平房,竖起一个大照壁以后,既可以美化“谢熙故居”的环境,又可以遮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