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接着道:“能不能成才,能不能成为对社会和国家有用的人,倒在其次,最起码要做一个本分守法的公民吧!你看看你自己,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抛开家庭,放纵自己,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事情,尽管如此,你父母还在关心你,他们帮你照顾孩子,让他们最伤心的是,你竟然泯灭良知,做伤天害理,国法不容的事情。可怜天下父母心,看到你父母现在的状况,我们真不忍心把你所做的这些事情告诉他们——我们担心他们会受不了。你即使不为自己的将来想一想,也应该为你的二老双亲想一想,退一步讲,你即使不为自己的父母想一想,也应该为你的女儿想一想,面对你这样的母亲,她该如何面对未来的人生呢?”
欧阳平这一段义正词严、语重心长的话起作用了,秦可悦突然泪如泉涌。紧接着失声痛哭。
秦可悦的内心深处有太多的东西要发泄出来。
情感的发泄有助于缓解心理上的压力。心理压力的缓解过程,就是精神解放——或者说崩溃的过程。精神崩溃的过程就是心理防线崩溃的过程。
从秦可悦的眼泪和哭声中,同志们至少能看到秦可悦的忏悔。
董青青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包纸巾,走到秦秦可悦跟前,将纸巾递到她的手上。秦可悦抽出几张,捂住了自己的脸。
“秦可悦,你是不是想见见自己的父母和女儿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安排你和父母、女儿见一面,见过面以后,我们再好好谈。你看怎么样?”
秦可悦突然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欧阳平,头摇的像拨浪鼓。
让秦可悦和父母、女儿见面,并非欧阳平的本意,这正是欧阳平高明的地方,这里应该是秦可悦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也应该是她的死穴。
“你不愿意和父母、女儿来看你?”
秦可悦点了两下头。
“行,我们尊重你的意愿,你是不是想跟我们说话了?”
秦可悦又点了两下头。
“很好,只要你老老实实,彻彻底底交代两起凶杀案的来龙去脉,我们一定会在量刑的时候做适当的考虑——为了你的父母和女儿,我们也应该这么做,但前提必须是你不能跟我们说假话,说假话,后果是非常严重的,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把黄文青抓捕归案,我们肯定要听听他怎么说。当然,如果你能协助我们早一点抓捕黄文青,我们也非常欢迎——我们也希望你有立功的表现,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秦可悦又点了三下头。
“秦可悦,你确定我们的谈话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开始了。”
欧阳平终于撬开了秦可悦的嘴巴。
“是我问,还是你自己说?”
“我说——我自己说。”秦可悦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在场所有人的心里一下子松弛了许多。
“很好,那你说吧!”
“黄文青现在——他现在在滁州。”秦可悦态度的转变大大超出了同志们的预期。她直奔主题,这正是欧阳平所希望的。
“黄文青在滁州什么地方?”
“琅琊路左街238号舜天宾馆。”
”多少号房间?“
“207号房。”
房号中又有一个“七”,窦永国死于天时宾馆307号房,萧迎风死于天都宾馆407号房。
“黄文青入住的房间为什么都和‘七’有关?”
“黄文青说‘七’是他的幸运数字。他说是一个得道的高僧帮他算的。说诸事逢‘七’皆吉。”
黄文青可笑之极,人的命数虽由天定,但天有天道,顺应天道者昌,违逆天道者亡。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黄文青聪明过了头,他竟然不知道一些文化中有诸多骗人的地方。把自己的命运捆绑在那些似是而非的文化上,不仅可笑,而且可怜和可悲。
“他在舜天宾馆要呆几天?”
“五天。”
“已经呆了几天?”
“连今天晚上是两天。他又物色了一个目标。”
“又物色了一个目标?也是做古玩文物生意的老板吗?”
“是的。”
“你们为什么还没有动手?”
“黄文青计划等我回滁州以后再动手。”
“他想让你勾引对方,然后找机会把对方杀掉,是不是?”
“是的。”
“黄文青为什么要杀害芮老板?”
“黄文青有三件文物要出手。”
“三件什么文物?”
“黄文青没有跟我讲,我也没有问。但我知道一定是非常值钱的东西。”
”黄文青是怎么谋划的?”
“黄文青让我在舜天宾馆开了205号房,然后把芮老板引到205号房。至于下面怎么做,他没有说,”
“芮老板已经上你的钩了吗?”
“上钩了。”
“黄文青想杀掉芮老板,然后拿东西走人?”
“应该是这样。”
“既然芮老板已经上钩了,为什么不动手呢?”
“黄文青说,姓芮的人很精,要想让他放松警惕,不能太急,要吊他的胃口,他说这叫欲擒故纵。他让我回荆南一趟,主要是吊一吊姓芮的胃口。”
“黄文青入住舜天宾馆,除了背包,有没有行李箱呢?”
“除了背包,还有一个行李箱。”
“背包和行李箱里面有些什么?”
秦可悦已经参与过两起大案,有些情况,她应该是知道的。
“背包里面有一把砍刀,一根绳子,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