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欧阳平和陈杰所希望的。前面,笔者曾经交代过,住在落马湖上和落马湖周边的人,大部分人以打鱼和漕运为生,特别是住在湖心洲、湖西洲上和十四个村庄的人,即使不是以打鱼、漕运为生,也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我们都知道,打鱼人,用船跑运输的人,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手比较粗糙,手上肯定有比较厚老茧,脚尤其粗糙,脚底板和脚后跟也应该有比较厚的老皮,大部分的指甲都比较长——他们也很少修剪指甲,因为他们干活需要指甲。死者的手比较粗糙,指甲比较长,指甲缝里面还有比较多的黑垢,手掌上也有比较厚的老茧;死者的脚趾甲也比较长,脚底板和脚后跟上也有比较厚的老皮。再加上死者身上和脖颈处的肤色比较黑,综合判断,死者可能是在船上讨生活的人——至少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死者的脚趾甲有三个灰指甲,右脚有两个,是中间一个和最后一个脚趾头,左脚有一个,是大脚趾。欧阳平还注意到,死者的臀部比较宽大,欧阳平更倾向于死者是以打鱼为业——或者在船上跑运输的人,凡是在船上讨生活的人,从小到大,在船上的主要姿势是坐,由于长期保持坐姿,所以,臀部比一般男人要宽大许多,如果是女人的话,臀部会更宽大一些。灰指甲比较多,也能从另一个侧面印证欧阳平的判断,长期在船上讨生活的人,脚长时间在水里面泡着,灰指甲比较多,应属正常。七月六号的早晨,欧阳平和陈杰还可以找濮正阳和林振声进一步印证自己的判断。最后,欧阳平把视线停留在了移动式手术车上。移动式手术车上放着四根麻绳和一根铁丝。四根麻绳,一根长三米左右,一根长四米左右,另外两根麻绳分别是一米二左右和一米一左右。四米长的麻绳上有两个结,欧阳平和陈杰注意到,四米长的绳子是由两根粗细不同的绳子对接在一起的,粗的一头有成年男人的中指粗——大概有一点五米长,细的一头有成年男人的小拇指粗——大概有两点五米长,中间也有一个结。刘明和穆一帆说,两个绳子是分开捆绑的,三米长的身子系在两条大腿上——缠绕了三道,绳子的一头带住了死者的小腿,四米左右长的绳子系在死者的上半身——也缠绕了三道,连同两只胳膊系在一起,绳子的另一头带着另一跟绳子——带着另一根绳子的是比较粗的那一头。一米二左右长和一米一左右长的绳子分别系在三米左右长和四米左右长的绳子上的。这两个比较短的绳子应该是和石头上的绳子连接在一起的。铁丝的长度有两米左右,是加固在四米长的绳子上的,一共绕了两圈,然后将两头拧在一起,拧在一起的地方,一根长六公分左右,一根长八公分左右,八公分长的铁丝的头部还有一个钩子。欧阳平一向关注细节。两根绳子和一根铁丝透露出如下几个方面的信息:第一,由于事发突然,准备不足,凶手在捆绑死者尸体的时候,没有找到合适的绳子,随手找了三根粗细不一的绳子,这从四米长的绳子上就能看出来,比较细的一头在捆绑——或者搬运的过程中还断过一次;第二,正是因为四米左右长的绳子是拼接在一起的,细的一头在捆绑的过程中力道不够,凶手才在绳子外面又加了一根铁丝;第三,凶手用绳子和铁丝将死者的尸体捆绑起来,主要是出于搬运方便的考虑,从案发第一现场到渔船上,应该有些距离,将尸体捆绑起来,会更便于搬运;第四,就是因为这根铁丝和铁丝上的钩子勾住了濮正阳的渔网。这也是凶手所犯的一个致命的错误,如果没有这根铁丝,这起沉尸案将被永远留在落马湖的湖底。陈杰已经从赛所长的口中的得知:在历史上,落马湖从来没有干涸过。随着岁月的流逝,尸体将会被淤泥所埋葬。尸检快结束的时候,欧阳平的手机响了。欧阳平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电话是过来打来的。欧阳平接通了电话:“郭老,您好。”“欧阳,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在法医处。”“你们在对死者进行尸检吗?”“是的。郭老,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欧阳,你们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到。”“郭老,您辛苦了一天,我就没有打电话给您。”“欧阳,郭老能来——最好,有些地方,我们还吃不准。”刘明走到欧阳平跟前,低声道。“我不放心,我一会就到——挂了。”“等一下,要不这样,我派人去接您。”“不用,我打的过去——挂了。”刘明吃不准的地方,正是欧阳平和刘大羽、陈杰吃不准的地方。比如说死者的年龄和死者遇害的时间。死者嘴里面能看得见的牙齿都没有了,判断死者年龄的主要依据是牙齿,人在不同年龄阶段的牙齿是不一样的,死者口腔里面大部分牙齿都没有了,在年龄的判断上,难度就会增加,这时候,就需要经验来弥补,而郭老有的是丰富的经验;死者身上的衣服如果不是凶手刻意换上的,那就说明同志们对死者死亡时间的判断有问题,我们都知道,尸检记录和尸检结论是刑侦工作的基石,接下来,所有工作都要依据尸检记录和尸检结论进行和展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个头开的好不好,至关重要。郭老之所以如此关心此次尸检工作,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我们都知道,欧阳平的团队之所以能侦破一个又一个疑难案件,凭借的就是认真细致、一丝不苟的精神和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陈杰从接手“75”沉尸案到现在,他明显地
状态提示:第三章 同志们神情凝重--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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