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纸钱?这——这有啥子好奇怪的呢?我娘一辈子相信这个,她给老祖宗烧点纸钱,这不可以吗?烧纸钱也犯法吗?”
“烧纸钱给老祖宗,应该到祖坟去烧,你父母跑到玉米地去烧纸钱,莫不是玉米地里埋着什么人?这个人难道是你男人芮和平——你父母的纸钱应该是烧给芮和平的。”
“警察同志,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我男人明明在深圳打工,你们怎么能咒他死呢!你们都是有文化,明事理的人,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到深圳去打工?你看看这是什么?”陈杰从皮包里面拿出玉佩,“这是你男人芮和平从不离身的东西吧!既然是到深圳去打工,他就应该把这块玉佩戴上;你说芮和平带走了那件军大衣,可那件军大衣竟然还躺在你家的橱柜里面;芮和平所有的衣服都在橱柜里面。”
“那果然是和平的玉佩。”手上拿着烟枪的老人道。
社房一下子聚集了十几个人。有的手上还抱着小孩子。
周迎梅斜眼看了看越积越多的人群,哑口无言。
“你男人芮和平并不曾离开周庄。”
“和平果然是出事了。”一个老太太道。
“没有离开周庄,那他会在哪里呢?”另一个老太太道。
周迎梅瞥了一眼人群:“你们真会说笑话,乡亲们又不是傻子,会听你们在这里信口雌黄。”
“我手上有一张纸条,”陈杰一边说,一边从皮包里面拿出一张纸条,然后慢慢展开,“这张纸条是一个人暗中交给我们的,这张纸条上有一行字,让我来读给你听——你听仔细了,‘玉米地电线杆南边五步远’的地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最清楚。哪里就是你父母经常烧纸祷告的地方。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这是明摆的事情,你男人芮和平就躺在玉米地电线杆南边五步左右的地方。你母亲已经全告诉我们了;当然,你也可以听听杨书记是怎么说的,我们已经派人去抓捕杨书记了。”
周迎梅突然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披肩长发遮挡住了她的脸。支架最上面一板豆腐滑落到地上,一板豆腐摔得稀巴烂。
上工的铃声响了,一眨眼的功夫,社场上一下子聚集了一百多号人。
“周迎梅,你还不愿意跟我们走吗?你如果实在不愿意跟我们走的话,那我们就在这里好好谈谈,周庄的乡亲们都在这里,让他们也听听。”陈杰走到周迎梅的跟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的三个孩子是谁的吗?”陈杰故意压低了声音,“你不愿意说,这没有关系,只要我们鉴定一下三个孩子和杨书记的dma,结果就出来了。”
“警察同志,你不要说了,我跟你们走。”周迎梅说完之后,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径直朝东走去,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大家押着周迎梅走到村口,本来准备上工的乡亲们跟在大家的后面,一直送到村口的大石碾和水井旁。
周迎梅低着头,头发遮挡住了整张脸。人可以做不要脸的事情,但脸绝不能不要,人要是没脸没皮,就什么都不是了。对于周迎梅来讲,唯一能将脸遮挡起来的东西就只有头发了。
周迎梅的上身穿一件粉红色短袖丝绸衬衫,由于汗流的太多——流汗除了天热的原因之外,恐怕还有紧张的缘故,丝绸衬衫全湿了,湿了的衬衫贴在身上,把里面的红色文胸全映了出来;周迎梅的下身穿一条蓝底绣着黄花的宽松的长裤,由于汗流的太多,长裤的上半段全粘连在身上,在细细的腰身下面是宽大厚实的臀部。周迎梅yín_dàng的本性应该源自宽大厚实的臀部——这至少可以说明,宽大厚实的臀部使周梅有了yín_dàng的本钱。
同志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周迎梅长的确实很漂亮,身体确实匀称丰满。可他没有好好珍惜老天爷恩赐给她的这副皮囊。这副皮囊里面包裹着一颗yín_dàng、邪恶、凶残、可耻、卑贱的灵魂。
陈杰一行押着周迎梅去了大队部,欧阳平和陈杰商量后决定把大队部作为临时拘押的地方,周迎梅可能还要回周庄——有些重要的物证,同志们还没有拿到手呢。把她和杨书记关押在大队部,来去就方便多了;关键是,大队部曾经是杨书记的地盘,作为大队书记,把自己办公的地方腾出来作为自己的拘押室,杨书记不会不同意的。
大家押着周迎梅前往大队部的途中,后面跟着几个五六岁、六七岁的小男孩;沿途经过好几块秧田,正在忙着插秧的邻村的乡亲们一下子全聚集到路边来看西洋景;一些走路的人也停下来驻足观看。
一行人走到大队部的时候,大门外的大路上,院子里面聚集了很多人,有的人腰上扎着围裙,围裙上还沾着一些鱼鳞,这些人应该是水厂品加工厂的人;还有几个人手上拿着篾刀——就是劈篾子的砍刀,他们应该竹器厂的工人。还有两个人头发、脸上和衣服上全是面粉,他们应该是粮食加工厂的工人:院子里面堆放着一堆又一堆毛竹,还有一摞一摞编好的竹篮和箩筐等竹器;空气中弥漫着咸鱼和毛竹的混合气味。
迎接大家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叫张世凯,是大队治保主任。他告诉陈杰和欧阳平,杨书记还没有来上班——杨书记一般在九点钟左右才到大队部来,赛所长他们已经到东马村去了。
张主任从一个工人的手上接过一把砍刀,径直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