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长,”刘野低声道,“我在执行任务,有机会,我请您喝酒。”
刘秘书长点点头:“行,有机会,我请你,你们慢慢喝。”
难怪刘野要戴墨镜呢?在刘秘书长之前,有好几个人走到刘野的跟前,愣了一下,想认,但犹豫一下就离开了。认识刘野的人还真不少。
吧台里面挂着一个电子钟。刘野和欧阳平不时抬头看看时间;陈杰和刘大羽则不时瞥一眼饭店外面的停车场。
虽然刘野要了酒,但欧阳平、陈杰和刘大羽都不敢多喝酒,刘野和路所长也不敢多喝酒,今天晚上,大家有任务在身。
刘野和欧阳平达成共识:多吃菜,少喝酒,因为大家心里面有事,所以,喝酒——甚至吃饭成了一种形式。
当唐小妮和另一位服务员将两盘水果摆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濮正权走进了大门,电子钟的指针指向八点零六分。
濮正权的头发梳的油光发亮,上身穿着一件奶黄色的丝绸衬衫,下身穿一条白色长裤,脚上穿一双白色的一脚蹬皮鞋,裤带上挂着一个大哥大;濮正权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块金光闪闪手表,右手上拿着一把纸扇。
濮正权走进大厅一边摇扇子,一边举头环视一下整个大厅,然后朝吧台走去,正在大厅里面忙碌着的大堂经理,大步流星地走到吧台跟前。陈杰。刘大羽和欧阳平紧随其后,陈杰和刘大羽的右手抄在裤子口袋里面。
刘野和路所长也跟了上去。
大堂经理从收银员的手上接过账本,递到濮正权的手上。
在濮正权用右手接账本的刹那间,刘大羽已经从口袋里面抬出手铐,只听“咔嚓”一声,手铐的一头已经戴在了濮正权的右手腕上。
濮正权对手铐是比较熟悉的,他本能地朝后退了两步,但被陈杰用枪口抵住了他的腰,陈杰的左手腕同时扼住了濮正权的脖子,失去的重心的濮正权完全倚靠在陈杰的身上:“别动,小心手枪走火。”
站在吧台里面的收银员退后几步,站在濮正权左边的大堂经理闪到一边。正在喝酒的客人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有人的手上还拿着酒瓶、酒杯,甚至是鸡腿。
刘大羽借机将手铐的另一头戴在了濮正权的左手腕上。濮正权想挣脱手铐,但没能成功,在挣扎的过程中,左手臂碰到了安坐在一个橡木底座上的陶瓷貔貅,貔貅连同底座滑落到大理石地面上,顷刻间坚摔成碎片。地上,除了陶瓷碎片、貔貅的底座以外,还有一只白色的皮鞋,这只鞋子是濮正权后退的时候,从左脚上掉下来的。
濮正权恼羞成怒:“你们是什么人?绑架吗?你们要多少钱,不妨开个价。”濮正权一边说,一边扭曲身体,想挣脱陈杰的束缚。
刘大羽和刘野一人一边用双手钳住濮正权的胳膊,将他牢牢地控制在中间。
“李蓉,你杵在那作甚,还不打110报案。”濮正权大声道。
大堂经理走进吧台,拿起电话。
“你不用打110,我们就是110。”刘野道。
“李蓉,别听胡咧咧,你快打电话。”
刘野从口袋里面掏出自己的证件,在濮正阳的眼前亮了一下;“我是芜湖市公安局刑侦队的刘野。”
“我是一个奉公守法的生意人,你——你们凭——凭什么抓我?”
“不是我们要抓你,而是他们要抓你,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他——他们是谁?”
“他们是荆南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同志。”
濮正权看了看陈杰和刘大羽,眼睛里面掠过一丝惊慌:“我在芜湖做生意,与他们何干。”
陈杰从包里面拿出一张模拟画像,展示在濮正权的眼前:“这个人,你认识吗?”
濮正权扫了一眼画像:“不认识。”濮正权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慌和恐惧。
此时,李蓉站在吧台里面——在濮正权的身后:“老板,这个人不就是你吗?”李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常贵太。”陈杰大声道。
“我们老板就叫常贵太。”收银员道——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常贵太已经死了,有人在落马湖打鱼的时候,打上来一具尸体,我手上这张画像就是根据死者绘制了,这个人叫濮正权,是常贵太的双胞胎弟弟,他原来的名字叫常贵和。濮正权,我说的对不对啊!”
原本在楼上——包间里面的人都下来了,大厅里,楼梯上,站满了人。陶三春、唐小妮和易茂源也站在人群里。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肯定是搞错了,李蓉,你把所有员工都叫过来,让他们说说我是谁?”
其实,李蓉用不着去叫了,此时此刻,饭店所有工作人员都道大厅里面来了,连正在掌勺的师傅都关了火,来到大厅。
此时,欧阳平就站在濮正权左边,他的眼睛正盯着濮正权左耳朵上的肉瘤。
欧阳平举起右手,想将濮正权的脑袋往右边拨了一下,濮正权让了一下,欧阳平没有拨着,着正是欧阳平所希望的,欧阳平就势用左手摁住了濮正权的头,用右手的手指在肉瘤周围摸了摸,欧阳平的眼睛和手指头都感觉到了,肉瘤周围光洋大的地方,稍微有点突兀,颜色和周围皮肤的颜色也有一点差别。
濮正权知道欧阳平想做什么了,他不停晃动脑袋。
”别动,你给我老实一点,再动一下,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欧阳平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