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洛丹接着道:“我母亲和西禅院的人都知道日记本、钢笔和我形影不离,如果我出事的话,只要找到这本日记本个钢笔就知道我并不曾离开过鸣晨寺。我将文胸塞进密室的排气孔里面也是这个意思,只要能确定我还在鸣晨寺,你们肯定不会结束对鸣晨寺的调查——只要你们一直查下去,我就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练洛丹说到这里,眼睛里面溢出了泪水。
“你是一个有主见,非常勇敢的女孩子,如果我们找不到这三样东西,这个案子就很难再查下去。你不但救了你自己,你还救了尚文君。你帮助我们揭开了发生在鸣晨寺多名年轻僧尼失踪大案的真相,我们都要感谢你啊!”欧阳平说的是心里话,他说的也是事实,“练洛丹,你能把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跟我们说说吗?我们很像知道慧觉和至真是怎么让那么多僧尼离奇失踪的。当然也包括你们失踪后的一些情况——最好是细节。”
“我正想跟你们说这件事情。那天夜里,我一觉醒来,喝完水之后,刚想解手,步子还没有挪开,突然天旋地转,我就意识到出事了。但这时候,我已经身不由己了。”练洛丹望着韩玲玲的脸,陷入沉思之中。
欧阳平没有再追问,他和大家耐心地等待着——欧阳平不能勉为其难——特别是这种事情。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其实是要醒未醒,心里面有数,什么都能看见,但身子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了。我想喊,但喊不出来。”
“你看到了什么?”欧阳平知道这是最令练洛丹难堪的情节,但他必须问。他相信练洛丹在心理上有这样的承受力。
“一个男人沉沉地压在我的身上,扭动着身体,大声地喘着粗气。他面目狰狞,我想挣扎,但动弹不得,我还闻到了一股非常特别的味道,就是我在静幽院沐浴的时候闻到的那种气味。老畜生的身上也有这种味道。我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情了。我也明白清水、止水、修竹等人突然离开鸣晨寺的原因了。我想立即醒过来,但无济于事,我想动一动手脚,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就像梦游一样,就像小时候经常梦魇一样。就这样痛苦挣扎了一段时间以后,我昏睡过去了——应该昏厥过去了,一是被吓的,二是药物的作用。”
“你多长时间醒过来的呢?”
“多长时间醒过来,我不知道,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对时间完全失去了知觉,浑浑噩噩,昏天黑地的日子何其漫长。等我完全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阴森恐怖、漆黑一片、寒气逼人的暗室里面。暗室里面死一样的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呼吸和心脏跳动的声音。老鼠在我的身上爬来爬去。”
“至真不在暗室里面吗?”
“不在,他已经离开了,我想挪动身体,但身体动弹不得。”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