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结果怎么样?”
“两种头发为同一个人。”
三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死者竟然是一个女人。
“难怪赵老师夫妻俩和甘得君夫妻俩想不起来是谁呢?敢情是模拟画像提供的信息不完整,甚至还有错误的信息——而且是非常错误的信息。”
“是啊!面对这张模拟画像,赵大妈和甘得君夫妻是不可能想到此人的,因为模拟画像已经将死者定格为男人。”陈杰道。
人的思维有很强的指向性,正是因为这种指向性,很多信息都有可能被屏蔽掉了。
“很显然,凶手杀害死者以后,将她的头发全部剃光了。”刘大羽道。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陈杰道。
“万一事情败露,单凭光头,就能把警方的调查引向歧途,事实上,凶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不是欧阳想得这么深,想侦破此案,几乎是不可能的。”刘大羽道。
“照这么讲,死者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包括死者身上的打火机、皮夹子和皮带都是凶手刻意换上的。”陈杰道。
“凶手非常狡猾,他有一定的反侦察经验。”刘大羽道。
“是啊!他不担心尸体在短时间内被人发现。他担心迟早被人发现,一旦尸体完全降解,谁都不会怀疑死者的性别。即使在短时间内被人发现,死者的头发和穿着也会把警方引向死胡同。”欧阳平道。
“欧阳,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重新绘制一个模拟画像?”
“大羽,我们想到一块来了。走,我们先到食堂吃早饭,吃过早饭以后,我们到技术科去。”
七点钟不到,柳文彬走进值班室,他是再来接班的。
三个人径直朝食堂走去。
三个人每人要了两个馒头,两个茶叶蛋,两根油条,他们想好好吃一顿早饭。这一段时间,案子没有着落,他们的胃口都不怎么好,这是其一,其二呢?技术科的同志要到八点钟才上班,所以,三个人只有耐着性子,将所有的心力全部倾注了这顿早饭上。三个人都意识到,这顿早饭之后,所有的心思都要倾注在工作上了。一旦走进工作,同志们就像上了发条的钟表,不知道何时才会有这种从容淡定甚至有些慵懒的心情了。
七点五十,三个人走进四号楼技术科。
办公室的门陆续打开了,一些先到的人正在做上班前的准备,打水,擦桌子,拖地。
技术科影像组办公室的门也开了,三个人走进办公室,一个女同志正在擦桌子。
“欧阳队长,你们是不是找蒙工啊?”
“是啊,李萍,你这么早就来了。”
“欧阳队长,你们坐一会,蒙工一定在来的路上,我呼他一下,就说你们在办公室等他。”孟平走到电话机跟前。
当时,通讯手段,除了座机,就是bb机。
欧阳平看了看手表:“用不着了吧!他一会就到了。”
“我担心他被其它事情耽搁。”
“行,那你就呼蒙工一下。”
三分钟左右的样子,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欧阳平站起身,还没有走出门口,一个人冲进了办公室,他就是蒙工蒙小柏,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他的脸上全是汗。“95。8。3凶杀案”遇害者的模拟画像就是他的杰作。
“欧阳,快说,什么任务?”蒙小柏气喘吁吁道。
“你把这张模拟画像调出来,给他配上一头长发。”
“什么情况?”蒙小柏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三个人。
“死者可能是一个女人,凶手杀害她以后,剪掉了她的长发。”
“这个案子很不简单啦!你们稍等一下,二十分钟之内搞定。”
“发型多设计几种。”
“我明白。”
蒙小柏打开电脑,将死者的模拟画像调了出来,他为死者选择了五种发型,第一种,头发束在脑后,一根独辫子;第二种,头发散开,只将脸漏了出来;第三种,头发大尺度散开,脸部只露出三分之二,九十年代中期,有很多女孩子选择这种发型;第四种,头发散开,额前添加了一点留海,留海向右;第五种,留海向左,其它和第四种相同。
在电脑的旁边有一个喷墨打愈,蒙小柏每样打印了十份。前后只用了十五分钟。
八点零十五分,一辆警车驶出公安局的大门,刘大羽坐在驾驶座上,欧阳平坐在副驾驶座上,陈杰和韩玲玲坐在后排。
四个人先去了甘得君家,因为甘家比较近。
甘得君夫妻俩都在家睡觉,敲了两次门才把门敲开。
“甘得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还在家里睡觉。”
“让欧阳队长见笑了,我们夫妻俩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早上多睡了一会。”
夫妻俩昨天夜里一定是熬夜了。
夫妻俩整理一下装束之后——主要是甘得君的老婆整理装束,然后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当韩玲玲将模拟画像递给甘得君的时候,夫妻俩的眼神突然变得怪异起来,他们先互相望了望,然后望了望欧阳平,最后又将视线落在了模拟画像上。他们将五张模拟画像颠来倒去,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将一张模拟画像挑了出来。
虽然夫妻俩什么都没有说,但四个人已经从夫妻俩的表情、眼神和动作中得到了答案,他们一定是从记忆中搜索到了模拟画像上的人。
“甘得君,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