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同志们能听到从楼上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哽咽之声。
韩玲玲走出客厅,从厨房里面拿来了一条毛巾递给鲍雅琴。
鲍雅琴接过毛巾捂住了整个脸。啜泣声变成了哽咽声。
时间不等人,同志们不能任由鲍雅琴挥洒自己悔恨的眼泪。
“鲍雅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等把问题说清楚了,你有足够的时间哭。我们给你的时间非常有限,如果因为你的拖延而影响我们办案子,你将罪加一等。”
欧阳平的话终于起作用了,鲍雅琴突然停止了哭泣,用毛巾在脸上擦了几下,然后慢慢抬起头来,同时将有头发朝耳朵后面拢了拢。
鲍雅琴的眼泡红肿,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
“鲍雅琴,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鲍雅琴点了两下头。
“你的同伙是谁?”
“是——是蒋兆才。”
“蒋兆才是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开粮油店的。”
蒋兆才就是柳师傅口中的“二麻子”。
“老严,你和柳文彬、左向东随马所去抓捕‘二麻子’。先将‘二麻子’关押在派出所。我们这边结束以后就赶回去。顺便把鲍雅琴押回秣陵派出所,下午,我们接着审讯。”
在大家走出客厅之前,严建华将一副手铐戴在了鲍雅琴的手腕上。
严建华一行押着鲍雅琴走出院门。在鲍雅琴走出院门的时候,她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家,自己家的两层楼房,但两个女儿没有出现。两个孩子已经到了能分清是非的年龄了。当然,两个遭遇突然变故的孩子的心理还没有调整过来,所以,他们暂时找不到向母亲表达复杂情绪的方式。
聚集在院子门口的人主动让开不一条路,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唏嘘的表情。
这时候,欧阳平不希望两个孩子出现在鲍雅琴的面前,让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面对这样一种场面,委实有点残忍。
郭老和欧阳平走到土坑边,土坑边已经堆了很多从坑里面挖上来的土。
常有宽身上的土已经清理干净了,他的裤子和藏青色竖条纹上衣是一套。他的头上是稀稀拉拉的头发,他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牛皮鞋。常有宽的双手笔直地贴着身体,在填土之前,凶手将死者的四肢整理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这一股腐臭的味道,常有宽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仅仅是开始腐烂——腐烂的程度不及“9。27无头案”死者尸体腐烂程度重。
常有宽的尸体被埋在六十公分深的地方。
尸体不管埋多深,土只能隔断一部分气味,但遮挡不住所有的气味。
两条狗就是从这种**的气味中嗅到了主人常有宽身上的味道的。
刘大羽、陈杰和李文化将常有宽的尸体抬出土坑,正放放在石棉瓦上。
在将常有宽的尸体抬离土坑的时候,刘胖子在尸体的下方看到了一个手机(位置在腹部下方)。
“这是常有宽的手机。”刘胖子蹲在坑边,用铁锹撮起手机,然后倒在一块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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