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缺失两块城墙砖的地方,只横着几根枯萎的、打着折的杂草,没有藤蔓,周边倒是有不少藤蔓和杂草。
城墙砖原来码放的非常整齐——所谓整齐,是指一样的高度,一样的数量——一共码放四层,惟独砖堆右侧外角少了两块城墙砖。其它地方都是四块城墙砖,惟独右侧最边上一排只剩下两块城墙砖。砖堆的下面是黄色的泥土。
看过城墙砖以后,大家又上了那幢古楼,站在二楼走廊的窗户里面,确实能透过银杏树枝叶间的空档看到高得风住的门房和酱菜厂的后门,甚至能看到码头——而那条大木船之前就是停在码头上的。
大家又上了三楼,站在三楼走廊的窗户里面,同样能看见高得风的门房、酱菜厂的后门和码头——而且看得更加清楚。
大家走出小楼的时候,会平师太匆匆赶来了。是欧阳平让马所长请他来的:欧阳平想了解一点情况。
会平师太的回答使大家非常吃惊:“这扇门从来没有上过锁,早些年香火旺的时候不曾上过锁,之后就更不会上锁了,寺院里面除了十几尊缺胳膊少腿的菩萨之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谁会到这里来偷东西呢?”
“会平师太,自从王洪宝离开贵寺之后,还有没有其它男人来借呢?”
“不曾有过,之后,没有过,以前也不曾有过,王施主是唯一一个到寺院来借住的男施主,在动乱之前,寺院从来不接纳男施主,只容留女施主。”
欧阳平一行上楼和下楼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二楼那间禅房的门,禅房的门上着锁。欧阳平想会一会住在二楼的女施主。
“会平师太,我们想找住在二楼的女施主了解一点情况。”
“我先前看见她到街上去了,她不会走远,很快就会回来,你们稍等片刻。
用不着等了,此时,住在二楼的女施主正好走进圆门,她的手上挎着一个小手提包。昨天晚上,同志们见过她一面,但由于光线昏暗,所以,没有看清楚她的脸。现在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衣着,都让人感到很清爽;她的脸色苍白,无半点血色,面容消瘦,堆一眉忧愁。
“施主,你回来的正好,这几位公安同志们想找你问点事情。”
“你们想问什么?”女人低声道。
“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姓仓,名字叫仓顺蓝。”
“请问你是何时坐寺院的?”
“我是半年前坐来的。”
“住在三楼的一对夫妻,你认识吗?”
“认识,但我们从不讲话。”
“在他们夫妻俩离开寺院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呢?”
“没有异常。他们夫妻俩感情很好。”
“从不讲话,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很好的呢?”
“隔着楼板,我偶尔能听到他们说话,还能听到一些声音。”
“请你跟我们说说看。”
“说什么?”
“他们夫妻俩都说些什么呢?你都听到一些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