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欧阳平抬起头望了望赖主任。
赖主任点了一下头。他的意思是,谈话可以进行了。现在,有一种力量支撑着马老师,我们都知道这种力量是什么。
“我们本不该在这时候来打搅您——可是——”欧阳平道。
“欧阳队长,你们不用担心,我能撑得住。”
“马老师,您想和我们说什么?”欧阳平不敢随便提问题,他要按照马老师的思路把谈话进行下去,当然,他非常希望马老师提二十六万块钱的事情。
“凶手一定是冲着钱来的。”
欧阳平和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马老师会提钱的事情,他应该意识到了什么——他甚至可能知道二十六万块钱已经不翼而飞了。
“谁知道钱的事情?”欧阳平顺着马老师的话题往前走,他只提钱,没有提二十六万块钱——他要把对马老师的刺激减少到最小限度。
“我到银行去提前的事情,有两个人知道——除了我老伴——只有两个人知道。”
“哪两个人?”
“小李——五金店的老板李永健,不过,他只知道我到银行去,并不知道我倒银行取多少钱。”
“谁知道你到银行取多少钱?”
“段大伟。”
“段大伟?”
大家还记得吗?这个段大伟是马老师的学生,马家出事以后,他是最早到达现场的,也是他跑到多伦路小学去打听两个位孩子放学以后情况的,在同志们勘查现场,进行尸检的过程中,这个段大伟一直在现场。
“段大伟怎么会知道你从银行提了多少钱呢?”
“昨天下午,我从银行提前回到家,段大伟就在我家。”
“段大伟是不是在你家修电灯?”
“欧阳队长,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们的同志刚从李永健的五金店来,你昨天下午在李永健的五金店买了两个灯泡和一块塑料扣板,是不是这样?”
“不错,我家的电灯坏了,段大伟知道以后,就主动提出帮我修一下,他在一家百货公司工作,干的就是电工。”
“您跟他提钱的事情了?”
“我没有提,是老太婆提的,我刚到家,段大伟就来了,老太婆问我有没有提到钱,我说提到了,他让我打电话给女婿,让他来拿钱,因为段大伟在家里,我没有打电话——我想等段大伟走了以后再打不迟。”
“段大伟看到你的黑皮包了吗?”
“看到了,他和我前后脚进的门。在我的印象中,段大伟一直是一个不错的学生,毕业以后,他经常带同学来看我们老两口,有时候换煤气包,只要他看到,就会帮我拎上楼——他也住在我们这个小区里面。我也不想怀疑他,可钱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刘老师有没有提钱的数量呢?”
“这倒没有。”
“段大伟有没有看见您吧皮包放进衣橱里面呢?”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我没有在意。”
刚从银行回来,将钱装在一个手提包里面,还要打电话让女婿来拿钱,把这些信息放在一起综合考虑,是个人都能猜出皮包里面的钱一定不再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