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壳上,环绕中间的小孔,出现了九条裂纹,裂纹非常细,但是非常清晰。其中,八条裂纹比较短,但是一条裂纹一直到龟壳边缘。
“怎么了?”张扬问道。
“卦象很不好。”俞清玮道。
“你卜的什么?”
“此行的吉凶。”
“结果是什么?”
“九死一生!”
俞清玮说完,自己咝咝抽着冷气。虽然和俞清玮接触时间不多,但是张扬也能感觉到俞清玮不是个打诳语的人,“九死一生”,这个结果却是让人很压抑。
“难道这次去地支山,会出现什么问题?”俞清玮像是在问张扬,又像是自言自语。
“既来之,则安之,先去看看,多加小心。”张扬道。俞清玮点了点头,是的,既然来了,就得去看看,直接回去固然安全,但是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人包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地支山。地支山并不高,也就是几百米,山脚下有一条小路直通山顶的子辰观,车是开不上去的。俞清玮先付了司机来时的路费,约好在山脚下等待,便和张扬一起上山而去。
两人均是身轻体健,爬到山顶用不了多少时间。不过,走上山顶的开阔处,两人都傻眼了。
本来,两人在山脚下就能看到子辰观,而且上山也只有这一条小路,但是来到本是子辰观门前的位置,却发现并没有子辰观,而是小片树林!
俞清玮回头看了看山下,又比量了一下位置,“没错,这就是子辰观门前的位置。”
“为何成了一片树林?难道是······”张扬问道。
“对,应该是无牙布的阵,如果我没猜错,这片树林是子辰观后面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走进这片树林,其实就是绕过子辰观,到了后山。”俞清玮说罢,看了看手表,“一起往前走,我看着时间。”
果然,两人虽然觉得没走几步路,但是用了一分钟,才用手触摸到了树林的树木。
“快看!”张扬一指一棵被削去一块树皮的大树,上面竖排写了八个字:就此收手,井河不犯,一意孤行,万劫深渊。
“这是无牙的态度。”俞清玮笑了笑,“他不想和咱们纠缠。”
“不对。”张扬道,“不仅仅是不想的问题,“他有些怕了。只有内心恐惧的人才会恐吓别人,这‘一意孤行,万劫深渊’摆明了就是吓唬咱们。”
“嗯?”听了张扬的话,俞清玮突然说道,“对了,上次你破阵而出,既然是他布的阵,我怀疑他也受了伤。”俞清玮道,“想必他在养伤。而且,这么一个老奸巨猾的人,应该现在不在子辰观里面。”
“此人善于掐算,他应该能算到咱们来找他,所以才布下这一阵法。内心恐惧肯定是有点儿,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要一处隐蔽而且适合的地方养伤,没空对付咱们。”俞清玮继续分析道。
“你有把握破阵吗?那趁他不在,我们正好进去看看。”张扬道。
“我想想。”俞清玮沉思起来。
大凡阵法,基本都是以五行为根基。无牙设阵,使得近前之人看不到,但是在远处,却能看到,也就是说,如果他利用五行设阵,就应该在子辰观周围,环绕着子辰观,在不大的范围内。
想通了这一点,俞清玮开始观察起来,大地,树林,小水塘,土、木、水有了;同时,道观一侧不远处,设有一个信号塔铁架,这自然充当了金的属性。那么,火是从哪里来的?俞清玮找了半天也没发现。
俞清玮一边思考,一边和张扬从树林里走到了原先所处的位置。
“这地上的颜色好像不对。”张扬低头看了看之后说道。本来,地上的土壤应该是红黄色,再就是有草的地方应该是绿色,但是地上却有一片圆形区域,土壤是灰黑色。
“灰烬!”俞清玮恍然大悟!无牙设置的这一五行阵法,天然中找不到火性物质,于是用灰烬代替,灰烬历经烈火,具备火性,而且洒在地上,十分隐蔽。
两人折了几根松针茂密的松枝,当成扫帚,刷刷刷开始扫了起来,将混合灰烬的泥土扫成一堆。
“怎么还看不到子辰观?”张扬问道。
“别着急。”俞清玮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将一根松枝削去皮,插到了这堆混合灰烬的泥土上。
立木克土。恰好,此时一阵寒风吹来,张扬冷得一个哆嗦,眨眼功夫,便看到了眼前的子辰观。
大门已锁。两米多高的院墙对张扬来说,不是什么障碍,张扬伸出手,想拉着俞清玮跳进去。”不用了。”俞清玮一个助跑,双手搭上墙头,轻松翻过。张扬笑了笑,提气一跃而过,也进入院内。
子辰观很小,一个院子,三间正房。最大的一间正房算是大殿,左右两间充当耳房,大殿里居然没有供奉神位,只有一张供桌,一尊硕大的铜香炉里,有燃尽的香灰。两侧的地上,放着几个蒲团。
大殿两侧是耳房,一间像是书房,里面有一张八仙桌,四张木椅;另一间像是卧室,只有一张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边一个衣柜,一个脸盆架,脸盘架上放着一个大铜盆,上面还挂着一个毛巾。
院内左右,各有两间厢房,西侧两间,一间柴房,一间茅厕;东侧两间,一间堆放火烛香供,一间应该是厨房,设有锅灶米缸水缸等物。
两人把子辰观转了个遍,观里陈设极其简单,看样子只有无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