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带着几个部下走到前面,只见两个兵卒正把一个男人按在地上,另两个兵卒则举起水火无情棍,照准男人的屁股狠揍,男人的裤子早已被退到了膝盖上,脏兮兮的屁股和大腿都露在外面,那水火无情棍打在屁股上,发出“噗噗”的闷响,一道接一道的血痕印在男人的屁股上,触目惊心。
冲撞了清廷高官的人,被当街扒下裤子狠揍是常有的事,林飞看男人叫得凄惨,忍不住说了声“住手”。
几个兵卒收起水火无情棍,站到一边,男人疼得连拉起裤子的力气都没有,一个劲地**。
林飞转头看向穆明忠,问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穆明忠面上的怒色丝毫未消,嗔怒道:“这个家伙擅闯仪仗,理应重责,于是在下便命人将其重重责罚,至于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还没有问。”
林飞眉头一皱,说道:“先不要打他,他有什么事情,我们问问也不妨。”
穆明忠不好驳林飞的面子,冲部下说道:“去把那个家伙带过来。”两个兵卒走上前去,拖死狗一般把男人拖到林飞和穆明忠的面前,兵卒们觉得男人光着屁股实在难看,伸手拉上了男人的裤子,惹得男人又一阵痛叫。
穆明忠的一个幕僚厉声呵斥:“大人开恩,准许你诉说冤情,还不赶紧说话,叫唤什么?”
男人急忙止住了哀叫,恭恭敬敬地给穆明忠磕了个头,林飞从穆明忠磕头的动作就看出,这个男人知书达理,肯定受过良好的教育。
男人磕完头也没有抬头,在清国,百姓和高官说话的时候,没有高官的允许,是不能抬头看高官的,否则就是僭越无礼的大罪。
穆明忠随口说了声“抬起头来”,男人这才抬起了头,只见他一脸的斯文模样,不知道有什么冤情,竟然能让这样一个男人舍弃性命,冲撞清廷高官的仪仗。
男人抬起头,看看穆明忠,又看看林飞,突然把眼睛狠狠盯在了林飞的身上,颤颤巍巍地扬起手,指向林飞,吼道:“大人,华夏帝国是我大清大患,不可不防啊。”
林飞听到这话就是一愣,穆明忠则是一脸尴尬,急忙吩咐手下:“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两个兵卒过来架起男人的手臂,男人哀叫道:“在下不是疯子,大人,请听在下把话说完,华夏帝国……”
男人还要说话,一个兵卒已经拿出破布去堵男人的嘴了,林飞沉声说道:“等等!让他把话说完。”
两个兵卒看看穆明忠,穆明忠微微点头,两个兵卒退到一边,男人跪爬到穆明忠的面前,朗声说道:“大人,如今我大清列强环饲,虎视眈眈,想必您是知道的吧?”
穆明忠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可这列强之中又有不同,英法强我通商,索取白银,患在肌理;沙俄掠我东北,侵我新疆,患在肘腋;倭奴窃夺朝鲜,盘踞盛京,患在心腹;唯独这华夏帝国,常思定鼎中原,窃取大清基业,实乃患在膏肓!我大清不可不防!”
男人一番话惊出林飞一声冷汗,自己是总有一天要推翻清廷的,可是这个男人是怎么看出来?这个男人能为了向清廷进谏而冒着生命危险冲击仪仗,实在不是寻常人!
林飞不屑地笑了一声,说道:“我怎么会窃取大清的基业?胡说八道!”林飞转头对穆明忠笑道:“不要听这个男人胡说,把他赶走吧。”
穆明忠怒喝道:“来人,把这个家伙押入死牢!”
林飞伸手一拦,笑道:“此人虽然举止荒唐、言语无知,可对大清有一片拳拳之心,放他走吧。”
穆明忠点点头,把手一挥,说道:“把他打出去。”两个兵卒抡起大棒,冲男人吆喝:“快滚。”男人一瘸一拐地往人群外面走,他腿脚不便,撞了几个百姓,引起人群一片混乱,林道:“派个人跟着他,我要知道他的一切情况。”
李天仟压低声音说声“明白”,随后派了一个人偷偷跟了过去。林飞继续跟着穆明忠去见边宝泉,边宝泉作为封疆大吏,在历史上也是小有名气的,不过他的名气并不算太大,所以林飞对他的事情知之甚少。
林飞见到边宝泉,发现他是一个干瘦的老人,一脸的严肃刻板,林飞和他寒暄客套一阵,又说了一大堆场面话,边宝泉便让林飞去休息,毕竟这是第一次见面,按照会谈的惯例,第一次会谈是不会说什么主要事情的。
林飞来到清廷给他安排的驿馆,刚刚安顿好,李天仟就进来报告:“陛下,那个男人的情况我们已经摸清楚了,他的名字叫‘萨镇冰’……”
“你说什么?他叫‘萨镇冰’?”林飞听完便惊呼出来,随后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李天仟不明白林飞为什么如此惊讶,小心地问道:“陛下,难道您认识这个萨镇冰?”
林飞不能不惊讶,因为这个萨镇冰,在林飞时代可是一个大大有名的人物,萨镇冰曾经是北洋海军的旧将,早年和镇远舰管带刘步蟾、济远舰管带方伯谦、翻译天演论的严复一起去英国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留学。
萨镇冰在回国后参加过甲午战争,是练习舰“康济号”的管带,在甲午战争中立下过赫赫功绩,这么一个人怎么会流落到厦门,还冲击高官仪仗,被兵卒当街扒下裤子痛打呢?
林飞皱着眉头说道:“萨镇冰是北洋舰队旧将,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李天仟轻轻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们的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