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四日,北方也炎热起來,暮雨城正式光复,重回大秦的版本,而风继行、陈筱离等人也一路追杀,最终将五万龙霁兵团的余众悉数驱赶入八荒原之中,留下五万大军充当边关守军,其余近十万人即将择日返回暮雨城,同时,风继行也并沒有放走大狼主冒顿以及仅剩下五万的狼兵。
深夜里,知了声声浪潮席卷驻扎在野地之中的营盘。
烛火摇曳,,眉头皱起:“谁,进來。”
“是我,殿下。”
走进大帐的是罗羽,禁军副统领之一,也是风继行的得力干将之一。
“这么晚了,什么事。”风继行问。
罗羽神色忐忑,道:“殿下,已经遵从您谕令,所有五万狼兵都已经安排在三里外的谷地里扎营了,现在天气干燥炎热,只要我们封死四周的出口,一把火就能把狼兵们付之一炬了,只是……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
“你在犹豫什么,罗羽。”风继行笑问。
罗羽站立在原地,颔首抱拳道:“殿下,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我们现在动手灭了这五万狼兵,实非名将所为,至少如果雨殿下在这里,他绝不会这么做。”
“名将所为。”
风继行站起身來,一袭王爵斗篷在身后凛然飞扬,他微微笑道:“罗羽,你知道什么是名将所为吗,如果这五万狼兵重回北漠,冒顿一定会重整旗鼓,不出五年他就能再次聚集十万狼兵來,每年狼兵都会南下劫掠我们云中行省、七海行省的边境城池,每一年,死在狼兵的铁蹄下的百姓就至少二十万人,一座座城池变成了死城,生灵涂炭,与之相比,我倒觉得杀五万狼兵并无不可。”
“可是殿下……”罗羽当即跪下,道:“难道殿下忘了火獾谷被屠杀的三万禁军兄弟了吗,与今日的情形何等相似,殿下既然答应了大狼主要释放他们,就应该履行诺言,毕竟您是君王,一言九鼎。”
风继行目光一寒,冰冷的神力在四周蔓延开來,让罗羽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
“罗羽,你是否太放肆了。”风继行冷冷道。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罗羽几乎喘不过气來,禁不住的叩首道:“属下知错,请……请殿下息怒,属下……”
“够了。”风继行抬起手臂,道:“北漠狼族与我们原本就是死敌,他们屡屡南侵,利用骑兵与游牧的特性让我们措不及防,自光明王登基以來,北漠斩杀我们帝国的军人与百姓就已经多不胜数,对这样的敌人何必仁慈,杀五万人能救十倍乃至百倍的人,为什么不做。”
说着,他目光深邃的看着罗羽,道:“去做吧,这罪孽由我风继行一力担当,你要做的就是一个不留,我不能容忍任何一个狼兵回到北漠,一定要把冒顿的势力从北漠连根拔起,我要北漠百年内再也不敢南下侵犯帝国领土。”
罗羽抬起头,却看到风继行的身影显得那般的形单影只,他需要理解与支持,而自己这个左膀右臂却在这时候唱起了反调。
“殿下,这件事为什么不交给章炜來办。”
“章炜……他太鲁莽了,这件事如果让他办只能增加他的戾气,而你不一样。”风继行深深的看着罗羽,道:“在为将之道上,你的路比章炜还远着呢,办这件事对你來说是一种历练,给我记住,就如你说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我都是统御大军的将领,当我们坐到这个位置上來,就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担当,哪怕是千古的骂名。”
罗羽怔了怔,点头道:“殿下放下,这件事属下一定办好,如果说是骂名,属下也会和殿下一起担当的。”
“哈哈哈,去吧。”
“是。”
……
是夜,禁军营地不远处的山谷之中火光冲天而起,禁军不但动用了引火的材料,更动用了中品的天书、魔晶弩等,大军将山谷团团围住,纵火焚烧,转眼之间狼兵的营盘就已经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火光照耀着罗羽一张俊逸的脸庞,他手按剑柄,巍然如山岳一般的站在那里,抬起手臂道:“要上來了,放箭。”
一群被烧得焦头烂额的狼兵奋力爬上了山坡,却转眼之间就被射成了刺猬,血泊在火焰中流淌着,无数狼兵发出凄厉的惨嚎声,让人动容。
人群中,一匹战马肆意冲突,是大狼主冒顿的战马,自从服从于风继行之后,狼兵的战马几乎都被解除了,也只有大狼主等寥寥数人还能保有战马,而冒顿的战马是漠北千里马,浑身的毛发几乎都被烧掉了却依旧健步如飞,一声声长嘶带着主人冲出了起火的营盘,笔直來到山谷边缘,大声吼道:“凭什么,,凭什么,,风继行你说了会放我狼族一条生路,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们。”
山岭上,罗羽朗声道:“大狼主,请宽恕我们,我们有不得不杀你们的理由,贵部是狼,是虎,我们沒有纵虎归山的理由。”
“罗羽,你这畜生。”
冒顿马鞭直指着罗羽,大吼道:“你和风继行都是畜生,我诅咒你们……我冒顿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一定会死于刀剑之下,你们这些畜生。”
罗羽不忍去看,只是一摆手,道:“杀掉他,带着头颅跟我去见殿下。”
乱箭飞梭,转眼之间冒顿这位北漠的大狼主也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远处,山林之中,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浑身一颤,正是观星,目睹了大狼主冒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