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郡王妃陈拂衣!
陈拂香猛地站起身来,袖袍将一旁的壶盏也带的一歪,碧色的茶水瞬间流了一桌,挽春鲜少看到她这么激动,急忙唤了一声,“夫人!”
陈拂香却是没有理会她,三步两步便转到了大树的另一侧。
树下已经有奴婢给陈拂衣搬来了一张贵妃榻,陈拂衣穿着一身厚重的红色宫中,梳着惊鸿髻,缀着流苏金簪,眉心点着一朵艳丽的红牡丹,整个人看起来端庄贵气,却又美得雍容华贵,不可直视。
“怎么不说话了?”陈拂衣笑眯眯的打量着下面的一群女人,眼前这几位你看我,我看你,却是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又让有些索然,陈拂衣不由得有些恹恹,她素来是极其好胜,战斗欲极强的,眼前的这几位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陈拂香见她这么模样,莞尔一笑,便从树后走了出来,“姐姐还是这么喜欢捉弄人?”陈拂香看了一眼站在陈拂衣身后的倩如,如今也已经有三十许,可看起来还是和从前没有一点变化。
陈拂香这一出声,陈拂衣原本有些倦意的眸子顿时瞪得老大,抬头就见一个小女子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唇红齿白,肌肤如玉,一双黑眸不点而漆,就像是小时候一般柔软的不像话,让人一看着就想要守护。
“香香!”陈拂衣不了解陈拂香的现状,却也听说了她的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但这又分明是过得更好了。
陈拂衣上下打量了陈拂香一眼,也没了教训庄二夫人几人的心思,若不是顾及礼仪,恐怕这会儿早拉着陈拂香走人了。
陈拂香比陈拂衣要小十一岁,陈拂衣出阁前就极喜欢带着这个小妹妹到处玩耍,后来这个小妹妹便一直被老太爷手养活着,如今再见已经是如此娇艳的小妇人。
可惜那姓萧的是个不长眼的,否则,若是她有能耐,绝对让那人粉身碎骨。
陈拂香任凭陈拂衣握着她的手,与她来说陈拂衣似乎更像是个母亲一般,挽春则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二人身后。
庄二夫人看到挽春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不由得伸手指向了陈拂香,“你,你……”
话音还未落,就被陈拂衣身侧的倩如一步上前,将手指掰断了,咔吧!
“啊!”庄二夫人惨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夫人则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言。
陈拂香嘴角抽了抽,都说自己跋扈,可比起自己这位堂姐来说,自己曾经那点手段又算什么。
这几位正僵直,畅春园外襄阳侯夫人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陈拂衣就是低声道,“有件事,还要麻烦夫人主持公道,毕竟这是你们的家事!”
襄阳侯夫人说的小心,可是那声音还是让周遭不少人听到了。
陈拂香与挽春对视了一眼,就襄阳侯夫人凑到陈拂衣耳边嘀咕了几句,陈拂香就感觉大堂姐握着自己的手一紧,心中蓦地一暖。
自己这位堂姐好强了一辈子,醴郡王也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可最后还是被庄含烟培养的什么‘瘦马’给搅和了。
襄阳侯夫人说完就见醴郡王妃陈拂衣一脸的冰青,以为她是气得不轻,不仅又担心这事儿万一出了漏洞可如何是好。
陈家人可真是出了名的护短,薰儿这事实在做的有些过分,那良王也不过是和陈氏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况且陈氏已经是萧侯夫人,自会有侯府管辖着。
再说了,良王也不过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才相帮,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襄阳侯夫人原本就是冲着醴郡王妃陈拂衣来的,刚刚也没有注意她身边儿的人,这会儿一看她身侧的陈拂香,顿时惊为天人,心中迅速的盘算了起来,可见她的夫人发髻才又将那股子冲动压了下去,暗道这等狐媚子,早晚是个惹祸精。
襄阳侯夫人虽然和醴郡王妃说这话,可总是忍不住将视线投向陈拂香,这位看起来衣着也不俗,但是却眼生的很,难不成是醴郡王的小妾之类?这么想着,襄阳侯夫人看陈拂香越发都不入眼了。
平白的遭人嫌弃,陈拂香十分无辜,不过她倒是乐得看热闹,这襄阳侯府敢算计她们陈家的女子,这次合该着倒霉。
连着襄阳侯夫人都如此对待的女子,定然地位非同,几位年轻的夫人也不敢多说话,醴郡王妃要走,她们也只得在后面跟着,那里还有人去理会倒霉的庄二夫人。
襄阳侯夫人似是有意无意的想要拉拢醴郡王妃,更是不着痕迹的想要将陈拂香从陈拂衣的身侧挤走,虽然她做得极其隐晦,但是陈拂香姐妹却看得极其好笑。
果然还是那间小破院子,但是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甚至还有几个男宾客,大魏的风气虽然开放,可也不会如此公然的男女会面。
小院的一侧,庄含烟焦急地对萧靖寒道,“不会是襄阳侯府弄错了吧,姐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萧靖寒则是从头到尾的蹙着眉,懒于两边儿应付,他这些时日不是在外面喝花酒就是看看源哥,那孩子和他长得极像,不过却是天资聪颖,虽然是陈拂香生的,可毕竟是他们萧家的血脉,和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萧靖寒心中还是对这个自己亲手教养过得孩子十分看重的。
这样一来萧凤月那边儿去而的就少多了,不过惜姐那也不太多。
倒是庄含烟心中不满颇多,如今更是泫然欲泣,不着痕迹的给陈拂香上眼药。
萧靖寒低头看了看自己宠爱的女人,她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