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果真是泼妇……”陈十三叔大吼大叫道,拐杖戳的地面砰砰直响,旁边的人个个打起了精神,想要将柳氏这个害群之马给揪出来。
当然其中不乏许多对陈含之看不惯的人,一个遗腹子凭什么要比他们享受更多的待遇,若是世子爷的三个嫡子嘛,还凑合。
陈含之沈着脸看着,他现在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论头脑除却老五却很少有一个能及的上,老大是个憨厚的,老二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等着他打理侯府的声音,侯府早就没落,陈含之在对手陈蔚之的身上一扫,这位看起来吊儿郎当却有几分真本事,只不过太过骄傲了一些。
陈含之苦笑,大概也只有他可以为了利益出卖一切。
这陈家之所以陈老狐狸想要交给自己,自己在生意上的手段才华也是占一定优势的,否则自己一个遗腹子早就被啃得渣滓都不剩了。
陈含之很不喜欢陈家,他讨厌这些只知道说话却不知道劳动的蛀虫,庄含烟赞成了他这个观点,皇上大人支持了他这个观点,而他似乎也快要成功了,却杀出一个陈拂香来,一个自己从未瞧得上的花瓶,倒是有意思了许多。
柳氏还在鬼哭狼嚎,撒泼的没有人敢靠近她。
陈含之唇角带着淡淡的冷笑,“若是老爷子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说话,我陈含之还是有能力养活我母亲的!”
“含之!你是咱们陈家的骨血,怎么能够向着柳氏这个外人呢?”
“外人?”陈含之细细的咀嚼了这句话,觉得真是好笑,“可我就是这个外人生的,如今我这身体也没办法打理生意了,就想和自己的母亲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这……”陈景愣住了,陈含之说的这话诱惑力有多大,他是深有体会,当初陈良为了将国公府交给陈含之,早早的就培养他打理生意的才能,他认为无论是做官还是做生意最重要的是有十分好的眼光,而这眼光就需要磨练,做生意就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陈含之手里握得可是一笔十分可观的财富,说不定就是半个陈国公府。
陈十三叔眸子里满是算计,笑话,他身体不好,还来跑这一趟就是为了捞点好处的,今日自己这一战,许氏怎么也不会亏了自己。
“含之,你可要想好了?”
“我陈含之指天发誓,如擅自动用陈家的家财,不得好死!”这么重的誓言让一直讨厌陈含之的醴郡王妃也微微侧目,陈拂香更是低头思忖,莫非是自己看错了他?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陈家这尾大不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散开了,将这些蛀虫都分了出去也是好的。
只是不知道祖父舍不舍得!
陈拂香暗想,从那日一别,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祖父了,陈拂香正琢摸着,陈世子已经急匆匆的回来了,“十三叔,你这是做什么?”
“硕哥呀,含之毕竟是个孩子,以后这陈国公府还是你得好好照料,至于什么财产不财产的,含之既然在这上面无求!我看就算了吧!柳氏虽然疯癫了一场,念在她生了含之这么个优秀的孩子份儿上也就饶她一命!”
“……”陈世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要发问,就又被陈十三叔打断了,“毕竟他们都是我们陈家的人,若是驱赶了出去也不好看,你且收拾个安静的院子,让他母子好生安养吧,以后事以后在说!”
柳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放弃努力争夺的钱财和地位来换自己一条命,突然之间冷笑了起来,眼里还带着几分晶莹的泪花儿,她虽然fēng_liú了些,可心也是肉长的,陈含之小时候,她就没有好好的对待过他,更是没给他找个好妻子。
瞬间这念头像是扎在了柳氏的脑袋里。
醴郡王妃看着柳氏蹙了蹙眉,不知道这个疯癫的女人在想什么,总是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陈世子目瞪口呆,按理说父亲不在,十三叔辈分最大,自己这个族长也应该听长辈的,但是这明显的将含之与柳氏囚禁起来是什么意思。
说是找个安静的小院,还不是怕陈含之出去报复或者泄露了陈家的消息。
毕竟是自己给予这么多年心血的人,陈世子还想为陈含之争上一争,当年他与砚弟都得过含之父亲的照料,感情自然是没的说的。
再说因为拂香的事情,他对陈含之有愧疚,就算是陈含之对陈府有恨,但是还有什么让一个男人断子绝孙更痛苦了呢?
“伯父的心意含之领了,只是这两日含之也想了很多,更是不该意气用事,希望能够安安静静待一段时日,还望伯父能够同意。”陈含之的声音十分温和。
陈拂香一皱眉,她实在是信任不过陈含之,这厮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就凭着这副纯良的样子将所有的长辈都骗了一个遍儿,瞧现在又戴上那假面具了,让人看得生厌。
陈世子叹了一口气,“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对伯父说。”
“确实有个需要!”陈含之道,说着还瞟了一眼陈拂香,陈拂香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这种顺梯子往上爬的真是少见。
陈世子一愣,往日陈含之从不会这么说话的,“你说吧,只要伯父能够做到的,都允了你!”
陈含之一笑,“我这身子是拜香妹妹所赐,好不好的起来都说不定了,我希望香妹妹能够让我这做哥哥的使唤一个月!”
“使唤一个月!”陈拂香猛地瞪大了眼睛,她就知道陈含之这个蔫狐狸从来不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