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进‘门’时必要的打招呼外,她再没有抬目看过霍炎之一眼。仿佛昨天的事,不曾发生过那样。
霍炎之正坐在餐厅里吃早餐,目光第10次顿在她身上,却发现她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时候,只觉得索然无味,又非常挫败。
扔了筷子,叫人:“唐宛宛!”
她深吸口气,放下手里的事,朝他走过去。
霍炎之一见她冷淡无温的脸‘色’,心里便更是烦躁,盯着她,“你昨天请假,现在说说你的经历吧。”
“对不起,霍先生。‘私’事,无可奉告。”
“那你就没什么要质问我的?”霍炎之咬牙。她这副态度真的让他觉得相当相当讨厌!
唐宛宛本不想和霍炎之多说哪怕一句话。这个男人,是个恶魔,和他‘交’手,她不过是节节溃败。惹不起,她还可以躲。
可是,眼下,他这样一问,她只觉得鼻尖泛酸。昨天受那巴掌,到此刻,似乎还觉得疼。
深吸口气,忍住心底翻涌的苦涩,才开口:“你不过就是不希望我日子过得太舒心,所以没什么可质问的。”
霍炎之目光微敛,“你倒是很清楚。”
唐宛宛只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巨石,让她‘胸’闷气短。她吁口气,还是再开口:“以后,只要我一辈子都孤独一身,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爱我疼我呵护我的男人,这样就能满足你的报复‘欲’eas;。是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霍先生以后不必再在我身上费什么心思了。我这
辈子,也就这样了……”
说到最后,她眼里彻底晦暗下去,一丝亮‘色’都没有了。
唯有,疲倦,
深深的疲倦,从心底深处涌出来的疲倦。
霍炎之看在眼里,心,莫名的狠狠揪了一下。他明明应该觉得开心才是,这样恶毒的‘女’人就活该孤独终老。
可是……
他该死的,看着她这副样子,居然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霍炎之抓过筷子,有些恼火的道:“你出去,别站在这儿影响我吃饭的心情!”
语气很差。亦不知道是真的在和她生气,还是气自己更多一点。
……
霍炎之吃完早餐出来的时候,唐宛宛在厅里的沙发上睡着了。脸蛋红彤彤的,‘唇’瓣却苍白得毫无血‘色’。
他伸手一‘摸’,浑身的温度烫得让他心惊。让助理找了医生过来,这边,便把唐宛宛直接打横抱到‘**’上去了。
这么一抱,才注意到她真的很瘦。身子软软的,枕在他臂弯间,轻得就像一根羽‘毛’一样。以前的她也显瘦,但因为经常运动的关系,是很健康的瘦。现在,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被搬动,唐宛宛半梦半醒。微微眯起眼,看到霍炎之忧心忡忡的一张脸,只觉得像是回到了过去。不,也不是回到过去。
只是做梦而已。
其实,他们彼此都未曾怜惜过对方。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唐宛宛想,以后也不会有人怜惜自己。
这,大概算是报应吧。
她想着想着,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了eas;。她重新闭上眼,将自己陷进无边的黑暗里
医生来看过。她发烧得很厉害,中途要吃‘药’,把她叫醒,她浑身像是给巨石压着一样,叫不醒。霍炎之撬开她的‘唇’,把‘药’喂了进去。之后,她一直都没有醒,只是疯狂的出汗。
霍炎之就坐在窗口‘抽’烟,目光始终沉沉的盯在她脸上,神‘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助理进来,和他谈工作上的事,他无心听,让他暂时都推了。
后来,霍炎之呆不住了。自己拧了热‘毛’巾,给她擦了身上的汗。又从橱柜里‘抽’了自己的衬衫给她换上。他第一次这么伺候一个‘女’人,自己也没想到会是她。他以为自己早就把她恨进了骨子里。这种时候就应该把她扔到外面去,不管她死活。
唐宛宛‘迷’‘迷’糊糊的,换了衣服似乎才舒服一点,靠在霍炎之肩上时一直紧锁的眉心才松开。霍炎之刚想把她放下,让她重新躺在‘**’上,一垂首,见她面‘色’平静,动作便停住了。她轻哼了一声,手忽然无意识环住了他的腰。霍炎之一震,呼吸停滞。
好长一段时间,他就那么僵着身子坐在那,任她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犹豫,纠结,第三次抬起的手,最终环住了她纤细的肩。
听着她轻浅的呼吸,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他想起她背上那一道道伤痕,垂首看她的目光更深几分,神‘色’幽深复杂。
这几年,她经历过什么?又怎么过来的?
霍炎之其实很想知道,却也不知道怎么问。毕竟,他们早已经没有了‘交’集。他在监狱中的那几年,她唯一做的就是落井下石并且杀了他的孩子。他又何需关心她?
助理进来的时候,唐宛宛还靠在霍炎之肩上。躺在‘**’上其实可以更舒服一点,可是,她却似乎喜欢这样的姿势,霍炎之也只是放任着。
助理进来,他冲对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对方脚步都放轻了,和他说了些工作上的事,他只道:“今天的行程全推了,把文件拿这儿来。”
助理应一声,把文件拿过来。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心里不无疑‘惑’。这平时霍先生对唐小姐是真的要多厌恶有多厌恶,时不时的刁难她,可眼下她生病的时候,又换成了另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