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平静安详事不过是个虚假现象而已。
大自然和人类的社会是不同的。
大自然的进化总是恰到好处地照顾到万事万物的生死明灭,而人类则选择了一种相对的真理来推动社会的发展。
自以为是实在是人类最大的悲哀,发明了汽车,就有人认为城市里没有了马蹄嗒嗒声的噪音,可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汽车的轰鸣声却在严重地困扰着人类,二氧化碳更导致了温室效应,南极的冰山开始融化,可是令人类面临着灭顶之灾。
为何人类总是会顾此失彼呢?到底有多少的经验教训还要等着我们去吸取?
太史慈的感慨并非是无缘无故,实在是一种心底潜意识的自责。
只要想一想昨天发生的事情,一种强烈的自责和悔恨便涌上心头。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武安国等人的消息,而且太史慈心知肚明自己的那一击绝对不会令吕不好过就是了,吕布肯定是受伤在身,故此太史慈的心中还有一丝希望,但是太史慈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吕布是何许人也?即便是被自己击伤,但是绝对不会像自己这般如此严重,只要不是自己这个级别的高手,以吕布之能要想获胜还是轻而易举地。
还是没有绕开历史,武安国终于和吕布交手了。
不过这错误却在自己,若是自己思虑再周全一些的话,昨天的事情完全可以避免。
不过心中却没有半点怨恨吕布的意思。
在战场上,大家各为其主,吕布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要说到恨意的话不,太史慈也会想起张任,这个卑鄙小人实在是在可恶之极。
对于吕布,抛开他在做人方面的缺陷,太史慈对其出神入化的武功始终都有一种深深的敬意。尤其是在经过了昨天和吕不的一场恶战之后。
自己和吕布的差距已经不再是招数又或者力量强弱的问题了。
坦白而言,吕布的用“力”技巧实在高明,非自己所能比拟。
自己的用力技巧无非就是带有前推力量的螺旋力而已。带有着极强的规律,但是太史慈和别人交手时却可轻易获胜的原因在于即便是敌人已经知道了自己武功的特点也没有办法化解。
即便是以赵云的本领,赵云也仅仅只能做到利用自己的玄奥枪法如他大地般的承受自己的冲击。
但是吕布则完全不同,方天画戟的变化是无穷无尽的。
太史慈突然想起了后世武侠庸先生笔下变幻莫测的“独孤九剑”。但是吕布的可怕处并不仅仅在于吕布方天画戟外在的招数,而是吕布本身的力量技巧难以捉摸。故此速度也是无法估量的。
自己若是想胜过吕布,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学习吕布的用力技巧,用更加变幻莫测的力量和速度去战胜吕布。不过这种办法等于改弦更张,放弃他自己武功应有的特色而去学习别人。
这条道路只要想一想就令太史慈望而却步,武功到了太史慈这个境界,对于武学的追求已经不再是一般意义上恃强硬碰,而使转为对人世间万事万物的一种本源认识。
在对敌的一瞬间内看穿敌人武功的内在与外在规律并且加以破解乃是太史慈这等高手孜孜以求的梦想。
这就等于那些物理学家皓首穷经地去追求宇宙间的内在规律一般,漫长、繁琐、艰辛、寂寞,甚至会错误重重,更多的时候是前功尽弃。
万事万物皆有规律。
太史慈的武功已经在自己的道路上走了许久,而亦只有在这条个人闯出来的道路继续坚持下去,才会获得更大的突破,否则若受他物影响,又或心有外求,功力将大幅减退,得不偿失。
这就比如说让吕布放弃方天画戟拿起自己的银枪学习自己的枪法一样般不切实际。
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再矫健的飞鸟也不可能在水中游,再光滑的游鱼也不可能在天空飞。
另外一种办法则是在自己的道路上继续的走下去。
这条道路看似是一种比第一种更不可能实现的绝路,在外人看来,太史慈已经达到了枪法的巅峰,再难有寸进。
但是太史慈却宁愿选择这一条道路。
那并非是因为太史慈的贪心令太史慈放不下现在的武功成就,而是因为太史慈知道枪法和万事万物的规律一般永远真正的没有穷尽。
那就好像巨大的物体都是由一个个微小的分子和原子组合成的,而分子和原子可以再分为原子核和电子一般。
的确,在二十一世纪时,原子核和电子还没有办法再往下分,但是只要是对科学有常识的人就绝不会妄下断言说原子核已经不可再再分。
宏观世界“波”是“波”、“粒”是“粒”,但是光却可以有波粒二象性。
人的认识总是有狭窄的地方,越是在看似没有出路的地方,越是人类即将要面临突破有巨大发现的地方。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个道理,太史慈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又怎么可以说自己在枪法上已经走到穷尽了呢?
太史慈不想学牛顿,在“宇宙”观念上一有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就说是上帝干的。怨天尤人绝对不是太史慈的风格。
想到这里,太史慈精神不由得振奋起来,更强迫自己不去想武安国等人的生死,抛开一切杂念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银枪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