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道:“这许多年来,我们在青州乃至冀州兖州进行改革,就是为了找到一种切实可行的政治制度,目的无非就是防治朝廷内部的无意义的内耗,女后、宦官、外戚都是分裂中央集权的祸端,但本质上看其实是世家大族和豪强地主把持权力的原因,世家大族在地方则为诸侯,在中央则为外戚,如不可作外戚则为所谓的清流,互结党羽,遥相呼应。所谓疏不间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族利益,既然当官是举荐制,为何要举荐别人?让自己的亲戚当官不是更好?如此一来,大家还未想好如何为天子当官,反倒想着如何为家族谋利,大家各执一端,天下岂能不乱?”
赵云点头道:“主上所言极是,所以青州改制的目的就在于打破家族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
太史慈点头,沉声道:“若是天下太平的话,我们的任务反倒容易了,只需要改革内政就可。可是这是不切实际的,各地诸侯拥兵自重,我们在自己的地盘改革,可是却无法左右别人,所以我们在三州改制的同时还要一统天下,让天下所有的州郡都按照我们的意图改革,让世家大族无法把持政治。”
太史慈叹了口气,又道:“这还仅仅是对内,对外呢?匈奴人亡我之心不死,其他少数民族虎视眈眈,无不想要吞噬我们大汉这块肥肉。其实这也是造成我大汉四分五裂局面的一个原因,西凉马腾、幽州刘虞、辽东公孙瓒、益州刘焉,的确在为我大汉抵御外族方面出力甚多,但是与此同时,他们的个人力量也在急剧地膨胀中,看看这些地方,他们手下的士兵与其说是我大汉的军队,倒不如说是他们的私人军队来得恰当。所以在我们关注大汉江山的同时,外敌一样不可以轻视。”
赵云却皱眉道:“可是主上,草原民族一向居无定所,我们只可以防,却不可以弃之不顾,谁知道他们何时来劫掠中原?所以边防驻军是不可以少的,只要有边防驻军,时间一长还是会演变成地方诸侯的。”
太史慈笑道:“为何我们要只采取防守?为何我们不去积极进攻?既然草原是他们的根本,那我们就去夺他们的草原,让他们没有地方放羊。我们的军队只向前进攻,绝对不后退,我们把内政和军事分开,打下的草原我们建立新的百姓居住区,派官员管理,军队不能插手,而且军队的粮草只能控制在中央的手里,如此一来,地方诸侯又如何产生?”
赵云等人听得目瞪口呆,一时跟不上太史慈的思路,唯有呆呆的看着太史慈。
太史慈知道自己过于兴奋,说远了,无意识的一摆手,笑道:“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还是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顿了一顿,太史慈又道:“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我们三州内部稳定,正是对外用兵、扫除诸侯的大好机会,但是我们的困难仍然很多,先是兵力不足的问题,再就是对外用兵的名义问题。以前我们对袁绍用兵是因为袁绍挑衅在先,我们还击名正言顺,现在则完全不同,没有人会去主动招惹我们,每一个人都想要和我们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用兵可就很难了,去迎回皇上的根本目的就是为我们找到适当的出兵借口。可问题是,即便我们迎回了皇帝,那也仅仅能保证我们用兵乃是天子的名义,可是天子这种名义对一些人很好使,对另外一些人则是毫无效果。”
许褚和史阿当然不明白太史慈这话的含意,有了皇上的名义,为何不能对所有人用兵呢?
赵云倒是一点就透,点头道:“主上所言极是,对付袁绍、袁术、陶谦、曹操、马腾、公孙瓒、王匡、王朗、严白虎等辈当然用皇命就足够了,但是对付刘虞、刘表等人就不行了,毕竟他们是汉室宗亲。偏偏这个刘虞和刘表还占据着两个至关重要的位置,实实在令人头痛。”
太史慈叹道:“其实就是袁绍等辈,即便有了皇命,我们现在想要动他们也不容易,毕竟人家没有招惹我们,而且又有着很高的声望,天下间有许多人宁愿倾家荡产的资助他们。无缘无故的对人家用兵只会留给天下人我们青州十分残暴的不良印象。”
太史慈这番话引起了赵云等人的沉思。
太史慈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们把皇帝迎回青州的目的是为了皇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而不掌握在别人的手,免得日后别人用皇帝的名义攻击我们,毕竟我们不是皇族。而且我们青州很多的地方并不符合大汉体制,说好听了人家说你是在改革,说不好听了,那就是乱臣贼子。人家有大把借口针对你。”
许褚恍然道:“难过主上这么紧张皇上在谁的手里。原来是怕他们拿皇上对付我青州。”
太史慈点了点头,却又苦笑道:“问题是我们一旦宣布皇上在我们手里,因为青州的强大,所以其他诸侯更加得谨小慎微,在表面上对我们毕恭毕敬,那我们不是更没有理由攻击别人了吗?青州是很强大,但还没有强大到单靠武力就可以横扫天下的地步。”
众人无不点头,现在青州军队兵力分散的厉害。要说攻打下哪个地方倒是不难,可是却没有力量长时间的占领。
太史慈笑道:“所以我们要对别人用兵的最好方法就是让我们的敌人先动手,我们以还击的名义收拾他们,我们可在战争中进一步壮大,你们想一想,到底在什么情况下,这些人才敢先向我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