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史慈来到自己与徐盛上次夜探的张举的住处时,门前已经车水马龙,而且戒备森严。显然是已经来了不少探望的人。看看场面,太史慈发现每个来此探望张举的人都大大增强了守卫的力量。显然现在在临淄城风声鹤唳的情况下,每个人都疑神疑鬼战战兢兢。
太史慈向张举府上的门卫表明过身份后,匆匆进府。
太史慈一边往里走一边想着心事。
首先,张举莫名其妙的被人刺杀让太史慈对眼前的局面越发得疑惑,更令太史慈先前十分确定是张举派出人手刺杀管统的信心产生动摇,自己此来的目的就是要一辨真假,看看是不是这张举真的在玩什么苦肉计。
才一进病房,抬头就看到了面色阴沉的孔义。显然是眼前这种不可开交的局面而大动肝火。
让人感到啼笑皆非的事情是,刚才前去看望管统的众人此刻亦都在这里。不过太史慈现在却连半点好笑的心情也欠奉。
与众人打了一声招呼后,太史慈来到张举的病床前。在张举旁边理所当然的是王武。后者瞪着铜铃般的凶睛恶狠狠的瞅了太史慈一眼。脸上的刀疤更是颤了几颤。
太史慈哪有心情理会他,径直“看望”张举去也。
只见那面脸凶相的张举此刻变成了受伤的老虎,一张长脸上面色苍白难看,有若熟食店里放了三季的咸鱼,精神萎靡,显是力尽身疲,右臂上本已经包扎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向外渗出血水。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太史慈又看了看正在凝神打量自己的张举的眼睛,这凶人的一双恶目中此刻全无半点神采。哪还有那一派奸雄模样?
太史慈暗中点头,知道张举确实是遭到了别人的刺杀,要知其他可以装假,但唯独人的眼睛在受伤之后一般会显出与平时不一样的特征,那种神采涣散的虚弱样子是想要装也装不出来的。
看来这张举绝非是在玩什么苦肉计,用来迷惑众人的视线,仔细想想,实际上他也全无此必要,因为从表面看来没有一个人知道张举的图谋,即便是老谋深算如秦周者,也不可能知道张举有如此巨大的阴谋。张举欲勾结的如孙邵者也不可能知道。因为双方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张举不会蠢到把自己的图谋随意告诉任何人的地步,更何况孙邵后面所代表的刘氏宗族乃是皇族,又岂会与张举同流合污,双方不过都想要对付他太史慈罢了。
所以即便是想要搅乱临淄,刺杀管统也就足够了。
那么行刺张举的人一定是张举在别处惹下的仇家了,不过这样也好,张举一受伤势必会打乱他的全盘计划,对自己只是有利无害。看来两次刺杀是同一伙人的可能性也很高。
不过太史慈却不甘心放弃张举刺杀管统的这种可能性,虽然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已经变得很小,但此时何不趁这张举精神不济时试探一番?也许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太史慈心念电转,肃容道:“张举大人受惊了,想不到一日之内,管统大人和张举大人竟然连续被贼人刺伤,这伙贼人真是胆大妄为!”
张举闻言,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答话。
在旁边一直凶狠的瞪着太史慈,只是右臂受了轻伤的王武张口欲言,好想要说什么。却被张举忙打眼色制止了。众人虽然没有注意,但却被精神高度集中的太史慈敏锐地把握到了。
只这一个动作,便令太史慈心中一凛,知道其中果然有不为人知的内幕。但眼下自己却无法追问了。
心念电转下,太史慈已有定计,准备今晚第二次夜探张举府。
这时只见张举虚弱地说道:“有劳太史将军的挂念,不过是些宵小之辈,不足挂齿,刺史大人已经勒令武将军全力追查这件事情,本人也就放心了。”
太史慈心叫厉害,这张举果非易与之辈,说起话来不露半点口风。不过太史慈此时已经不打算从如此状态的张举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故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太史慈便起身告辞。
在回住处的路上太史慈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当然是在想着刚才那王武到底想要说什么话。
过了半响,太史慈叹了口气,唯有放弃,不过却更加坚定了准备今天晚上第二次夜探张举府的决心,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内幕。
看看此时的临淄街道比前两日冷清了不少,居民们显然是知道了今天两起刺杀事件,不敢出门了,令太是此不由大生“乱世人不如太平犬”的感慨。
“子义,请留步。”蓦地一把沉雄的嗓音传来。
太史慈闻声勒马转头,却见是曹操。
两人自是熟络,也不用的多礼,便并肩策马而行。太史慈心知曹操有话对自己说,果然,这三国第一枭雄微一沉吟,开口道:“子义怎么看今天这两件事情?”
太史慈当然不会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曹操,因为毕竟自己与曹操并非是同一战壕中的战友,虽然交情不错,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实在是帮不上忙,就他带来的那点侍卫要是有起事来自保还算够用,若想此外干点别的那实在是杯水车薪。
不过自己亦应该暗示曹操注意安全,毕竟临淄城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所说自己知道曹操绝不会在这里丢掉性命,想到这里,太史慈表面上若无其事道:“孟德兄问我,我却不知道问谁?管统大人的事情撇开不说,张举大人的遇刺很有可能是仇家所为,至于是谁,那就非我所知了。总之我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