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得远,杜依然并没有看清他的相貌,却觉得那人是对她笑了笑,随即便拿着剑进了前面的庄子里。
杜依然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然后又跑回了庄子。
到了庄子外面的时候,却看到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她有些疑惑地进门,便看到门内站了一个人,那人听到身后的脚步,转身看到杜依然,立马行礼喊了一声夫人。
杜依然眉头蹙了起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凤举身边的贴身小厮平桂。
杜依然坐在屋子里,看着平桂指挥着人将她的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让人从外面搬来了新的床铺被褥,重新铺好。
最后又叫来了庄子上几个常住的婆子,让她们好好照顾杜依然。
那两个婆子对此表现异常不安,要知道这两日她们以为杜依然是府里犯事被罚的侍妾,于是连面都没露,就送来了一日三餐,如今才知道这竟然是府里的少夫人,心中非常忐忑,想着这贵人也真是的,有好好的大屋子不住,非要跑到这里来体验生活。
杜依然却想不到她们的心理活动,等到平桂监督着让人把屋子里打扫干净了,让所有人都出去,才对着杜依然行礼说:小的是来传二爷的话,二爷让夫人在这里先住上几日,缺什么少什么的,尽管派个人捎个口信回去,小的一定立马给夫人安排,还有这里的床铺被子之类的东西,已经给夫人换过了,之前这庄子上有对夫人不敬的也请夫人告知,小的好罚他们……
杜依然越听越不对劲,忙摆摆手说:你先打住打住,薛凤举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他让人绑了我来庄子上的吗?如今这么个态度又是做什么?
平桂低着头说:二爷后来知道夫人之前受了委屈,心中颇为那日自己的鲁莽行事感到愧疚,所以就派了小的来给夫人传话,让夫人消消气,等过几日他处理好府里的事情,就来接夫人回去。
杜依然逐渐瞪大了眼,声音也不由地提高了许多,音色都有些变化,他还要来接我回去?
平桂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说是。
杜依然扶了扶额头,然后拍了拍脸,呼了一口气说:回去告诉薛凤举,我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了,让他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平桂语气不变地继续说:二爷说了,夫人这几日一定还在生他的气,等您的气消了,他定会亲自来接。
杜依然气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不会回去了!
二爷会等您气消了……
杜依然抓住桌子上的水壶对着他扔过去,吼出一声滚----
平桂伸手一接,手上顺势缓冲了一下力道,壶里的水没有溅出来一滴,又上前一步放在杜依然的手边,然后才退回原位,小的这就离开。
等到平桂走到门口的时候,杜依然又将他叫住,咬着牙说:告诉薛凤举,我们约定的日子快到了,让他写好和离书,可能我到时候要亲自去官府备案!
平桂语调不变,只说了一句,二爷说了,和离书的事情先不急,他随后再考虑。
杜依然抓住手边的茶盏又对着他摔了过去,却被他及时躲过,说完这句话,便一溜烟地出了门,随即门外传来一阵打马的鞭子声,马车启动离开了。
杜依然一手支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捏着眉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薛凤举说他阴晴不定就立马坐实了。
阿夏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只是有些高兴地说:小姐,这么说来二爷是要为夫人做主了?
杜依然冷笑一声,给我做主?恐怕还要靠他在郭嫣儿的房间里出卖色相多卖点力气才能让我回去,也确实是为难他了,只是这其中存了什么心思却让人不清楚了。
她揉了揉脸,打起精神说:不想那个让我反胃的人了,想起他我就心情不好,所以我们就想点开心的事情,那个,我今早起来让你看着的锅仔好了吗?
阿夏点头说:烧滚之后已经煲了半个时辰了。
杜依然一拍手说:走,给我们的贵人回礼去,她的大夫给我看了病,我们没什么重礼,就只能做点心意了。
阿夏将砂锅里的鸡肉和鸡汤倒出来到一个小罐子里,用厚布裹上,就带着杜依然一起往昨日碰到那个老大夫的庄子去。
奴婢已经向庄子上的婆子们打听清楚了,那家的贵人是骠骑将军的夫人,那庄子叫闲云庄,不过不知道这贵人肯不肯见我们呢。
杜依然跟着阿夏一直往前,直到走近了云闲庄,她才突然发现这个庄子就是昨日里看到一个青衫人舞剑的庄子外面,而昨日那个人后也是进了这个庄子,那家主人原来就在这里。
到了门前,两人都立马觉得这个院子的气派和她们所在的那个小农庄不一样,大门上有匾额,上面写着温和飘逸的闲云庄三个字。
杜依然不自觉地将心态放得郑重了,阿夏上前敲门,没一会儿门开了,探出来一个小门童的脑袋,看着两人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找谁?
阿夏说:我家小姐前两日曾经受庄子上的老大夫治病,今日是特意来感谢贵庄主人的。
那小门童又探头看了看杜依然,然后清脆地说了句你们先等着,便关了门退进去了。
没多久门又开了,这次出来的却不是那个小童,而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管家,将她们两个请进来,也没说什么,只在前面带路,也没说接下来他要带她们去见谁。
杜依然和阿夏跟着那管家,庄子很大,一路上却没见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