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道士,我突然没觉得有多么可怕。
秦伯走了,就是拜他所赐。
或许正如秦伯所说,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今天是路上遇到,或许今天不遇到,明天他或许会出我的卧室中,我能躲到哪里?纵然现在想离开,恐怕他也不会放过我。
想到这突然坦然了,冷笑道:“妖道,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你欺人太甚,就不怕遭天谴吗?”
山羊胡听后,更是哈哈大笑:“贫道修道二十多年来,还从来没有遭到过天谴,天谴是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灭我我灭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好大口气,赞!”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这样的一个声音。
山羊胡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谁在说话——我们现在站在人行道上,人行道上除了我们二人,再没别人,而且四周光秃秃的,也没什么地方可隐藏。
这声音就是凭空出来的一般。
“谁在说话?来者便是朋友,不如现出真容,让贫道膜拜一番!”山羊胡对着空中拱手说道:“贫道是大通天会之人,凡入我大通天会者,普天之下,皆为兄弟!”
山羊胡这番话,半是威胁,半是相邀。
威胁的是这个说话的人若是敢动他,那么通天会绝对不会放过他;相邀的是,如果愿意入会,那么,普天之下,皆是兄弟。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风声,与偶尔穿来汽车行驶的声音。
秦伯的道家法宝,绝对不能落入这个山羊胡手中,我不管他是否知道我有这个东西,目前既然已出现搅局者,不管是敌是友,趁乱赶紧离开。
谁知我刚想转身,那山羊胡突然从袖子处伸出一道绳子,未等我有反应,当时便被捆绑了个结实。
先前这道绳子,曾经用来救落水的黄毛与他伙计,我以为是救人利器,如今我才明白,这绳子并非是用来救人的。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想要活命,跟我回大通天会,另外把你手中那个道家法宝,一并交出来。”
看来这道士知道我有道家法宝,现在该怎么办?别说跑,被捆的死死的想挣扎一下都很困难。
想了想,突然笑道:“你这道士,快放了你爷爷,你知道吗?你现在有命案在身,小心被通缉。”
“哈哈……”那道士大声冷笑道:“死到临头你还嘴硬,贫道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阳世阴间,还从不知道通缉为何物。”
他的话刚落音,从天空落下一白一黑两道影子。
这两道影子站定,背对着我,停在道士面前。
此二人一人一身黑,一人一身白,手持哭丧棒,外加每人一条阴冷的锁链。
其中白人对道士说:“奉阎王之命,捉你回阴间受审。”
山羊胡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色,笑道:“原来是黑白无常将军,我现在阳世,寿命未尽,你们怎么可以违反天理,把我捉去阴间呢!”
原来这是黑白无常,我此时不是害怕,反倒暗暗叫爽:这个道士,刚才还耀武扬威,说要灭天,结果牛皮吹大了,报应来了——马上就这黑白无常索命,果然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你劫持本来要去阴间投胎的女子,违反天条,所以判官已勾你阳寿,命我们兄弟二人,即刻将你带回地府。”黑无常说到这里,拿起哭丧棒将道士捆我的布斩断,然后便将锁链锁到道士身上。
此时我对黑白无常说:“多谢两位差爷,你们好心定得好报。”
转身又要走,却不想那道士突然之间抽出一把剑,向黑白无常刺去。
黑白无常可能料到这道士会反杭,但没想到他会使出剑来,不由后退一步,道士趁这个当儿,挣脱锁链,然后手持二符,转眼之间贴在了黑白无常的面门上,那黑白无常当下就定在了那里。
道士仰天大笑:“不过是两个小小的冥差,也敢锁我?真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说到这里念道:
罩气放毫光,
宝剑内里藏,
发起吹一口,
剑血鬼命亡,
吾奉通天教主,赦令!
随他念去,又用剑指向黑白无常,当时那两个鬼差面门上的符便开始燃烧起来。
“哈哈……!”山羊胡又大笑起来:“贫道早已给自己算过命,可活到九九归一,现在贫道不过才过一半光景,想让我死,哪有那么容易。”
还没有等他笑完,突然又从一边撒来一些水,撒向黑白无常,同时刚才那个声音念道:“此水非凡水,北方壬癸水,枯木可逢春,烈火急急灭!”
声音刚落,黑白无常身上的火当下退去。
“是谁?鬼鬼祟祟,有本事出来与贫道斗法!”
“斗法?恐怕你不够资格!”说话者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像隐形人现身一般。
是上次那个黑风衣人,外加一只黑猫,只是那只黑猫太黑了,蹲在肩膀上,几乎看不清。
黑风衣人将黑白无常的符揭去。
黑白无常又要去锁道士,黑风衣人说:“你们先不急,让我来。”
说到这里,手中已亮出一把砍柴刀,向道士砍去。
那道士愣了一下,提剑相迎。
与此同时,那只小黑猫瞬间从黑风衣人肩膀上跳跃出去,半空中变成了一只黑虎,一巴掌冲道士的脸狠狠扇去。
那大虎爪子绝对比那日桥下胖子扇中年人厉害的多,那通天会道士当时就被扇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