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刚落音,就听到一边灌木丛中传来:“汪,汪,汪……”的叫声。
在这静寂的晚上,特别响亮。
原来是只野狗而已,我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真的是我太紧张了,我暗想,如此这般,怎么能做成大事?
于是平定下心神,继续蹲下身子去敲地板砖。
刚敲两下,我突然意识到刚才那“扑哧”一声,应该是谁在放屁,狗会放屁吗?
就算狗会放屁,那么它怎么能在我问谁的时候,马上就开始“汪汪”叫?它能听懂我的话吗?难不成成精了吗?就算是成精了,那也该说人话才对。
想到这里,我又站起身来。
直觉刚才那叫声不是狗叫,绝对是一个人在糊弄我,想让放松警惕,认为这里没人。
可我也不是傻子,哪有那么好糊弄的?若是他在我问话时不答汪汪汪,我或许是认为我神经太紧张了,出现了幻听,但是他这第一答,反倒彻底露馅了。
难道是通天会的人?我细想了想,应该不会。
若是通天会的人,他们直接会到我面前来抢,根本不用躲来躲去。
难道是命运兄?这个更不可能,他本身就是气,怎么还会放屁?如果真的再放的话,估计自己把自己的都放没了。
难道是公园管理员?也不对,如果是,他们肯定直接报警来抓我了。
那么会是谁?既然他不想让我发现他而装狗叫,说不定他其实是怕我的。
这样仔细一想,我倒放下心来,便又说了一句:“兄弟,别装了,这里黑咕隆冬的又没人,咱们能在这里见面,真是缘分,请马上出来认识一下。”
我的话刚落音,从一边的树丛中走出一个人来,一边笑一边说:“哥们,好啊。”
我打开电灯,照向了他。
那人用手遮捂眼停住了,稍稍适应之后,松开了手,对我笑道:“哥们,别慌,咱们是同行。”
说完便继续向我走来。
这人不过二十三四岁左右,穿着一件黑夹克,一条黑牛仔裤,总之一身黑,非常适合夜行。
在他的肩膀上有一个挎包,还有一卷绳子,手中提着一把镐头外加一把铲子。
“什么同行?”我问。
“哥们。”他在面前不远处又站定了,说:“这里就咱两个人,就不必说的太隐晦了,刚才你不是说了,出来认识认识,这不,我出来了,你又开始装傻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谁给你装傻?”我说:“我刚才干什么,你都看到了吗?”
“黑漆巴扭的我怎么能看的清楚,只能看个大概。不过哥们,我真佩服你的胆识,你想把这个文天祥石雕挖走?”
听到这儿我终于明白,这个鸟人与许小钢属于一路货色,应该是想上这个半山公园盗墓的。
也难怪,半山公园虽然是公园,但是这下面的未探测到的宝藏究竟有多少,谁又能知道?别看白天这里人来人往,是不是盗墓踩点的人,谁也说不清。
这小子因为看我拿着锤子与凿子,所以他就觉得我是盗墓贼?既然他认为是就是吧,反正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埋道家法宝,不过我没承认我是来盗墓的,反问他:“你是盗墓贼?”
“哥们,你这话说的不好听,咱们应该说咱们是考古专家,贼不贼的,有违和谐。我本来想看看大哥你能挖出什么,没想到我吃撑了,放了一个屁,让大哥发觉了。。”他笑道。
我笑了笑说:“看来是同道中人,你现在这是要去哪?”
“前面有一个娘娘庙,几天前我考察了一下,发现下面定有宝物,若大哥不嫌弃,不如咱们一起去。”
“你有这么好心?弄到好东西来找我?”
他说:“现在都讲究团队协作,这样吧,咱们也不说废话,我叫小五,大哥,你叫什么?”
他是要挖,我是要埋,我们根本不一样。
而且我现在更担心夜长梦多,秦伯的道家宝贝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不过目前看来这小子是要拉我一起干,我管他盗什么,目前我只以保护道家法宝为第一准则,既然他不肯走,我便想了想,决定起个响当当的名号,准备吓唬他,让他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略一加思索,便笑了笑说:“道上人的都称我为过江猛龙,简称龙爷。”
“原来是龙爷啊,失敬失敬,我早就的说过你的大名了,在咱们这个城市考古行业,还有一湖八帮中,谁不知道你猛龙爷的名号。”他急忙弯腰拱手说道。
我看这小子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由暗想你他妈的认错人了吧?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也或许这里果真有一个叫这样名字的人?
如果真有,那就不意味着,如果今晚这件事传出去,我就是冒充这个什么过江猛龙的人了吗?听这小子的口气,那个过江猛龙还很牛,我怎么能惹的起?
我现在最想求的是低调,不想被过多人关注,我此时终于体会到秦伯的心情,只怕被别人发现,所以一直避世。
靠,能不能不要这么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