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太太这样说,我很仔细地看了她一眼,说:“大娘,你不是看着我们在这里烧烤,你故意找个理由来讹我们的吧?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条河的名字叫金水河,你看我对这里这么熟悉,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随便被讹的?”
老太太指了指自己胳臂上挎的篮子。
篮子里面放着纸钱。
纸钱下面有一瓶酒,还有一些香烛等,其它的东西就看不清楚了。
她有些生气地说:“我讹你们?我为什么要讹你们?今天是大年被三,我为我丈夫上坟,也有错?”
花无暇看了看脚下的水泥地板说:“大娘,这里是河岸,没有坟,你是不是上坟找错了地方?”
老太太更加生气:“这是河岸没错,但是以前这河岸没有硬化的时候,就是一片长了草的荒地河滩,我丈夫的坟就在这里埋着,后来征服把这块地收走,然后修成了水泥河岸,不过我丈夫依然在这里埋着,所以每逢过年过节还有我丈夫的生日与忌日就会过来上坟烧纸。”
我暗想这老太太也真够执着的。
可是既然这么执着,为什么当初征地时不将她丈夫的坟移到其它容易祭拜的地方呢?
我想是这样想,我没说出来,说出来怕这老太太更生气。
这老太太丈夫的坟头在这河岸边,也就意味着老太太家在附近处,也就意味着老太太是这里的土著居民,这同时也意味着,老太太家拆迁应该得了不少钱。
老太太家有钱,我倒是不稀罕,怕的是,财大气粗,我们若是与老太太争执,一会她儿子来了,估计又是件麻烦事,肯定会与我们争个高低。
我与毛毛花无暇只是来散心的,没必要弄的一肚子气。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说:“大娘,你别生气,真是太巧了,我们今天就出来找个地方烧烤野炊,随机选的地方,而你却说这是你丈夫的坟头,你说,让我怎么想?肯定是想你要讹我们,既然不是讹我们,那就是我们有缘,正所谓死者为大,我们把烧烤的炉子挪开,同时向你说声对不起。”
老太太一听我这样,说话也没那么冲,说:“我眼神不好,你们烧烤,我还以为你们在给我丈夫上坟,我就寻思着,你们是丈夫的亲戚,所以刚开没有说你们,只是盯着你们看,最后才知道你们是烧烤,罢了,我也不是明事理的人,我丈夫的坟其实也没了,我来到我丈夫的原址,就是寄托一下我心里的思念。”
老太太也确实不是讹我们,而确实是在上坟。
待我们腾空地方之后,她就在我们刚才烧烤的地方,也就是她所说的坟头上其实是水泥地板硬化过的河岸,用手指画了个圈。
她手指上似乎涂了颜,竟然画出了一个红红的圈。
这个圈的作用,一般为亲人上过坟的人都知道,主要是用来“圈钱”的,也就是说在圈内烧钱,这纸钱就不会被其他孤魂野鬼捡到,只能被亲人捡到。
老太太烧钱,烧香,又敬酒的,我们在一边烧烤,瞬间就没了心情,也烧烤不进去了。
倒不是怕,就是没了心情。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离开了这里。
此时中午,我说:“不如干脆去附近的饭店吧。”
花无暇说:“子龙大师,自已动手,乐趣十足,去饭店吃有什么意思?只是可惜我们的好兴致都被这老太太搅和了。”
毛毛说:“大娘悼念亡夫,也很正常,我也不饿,不如继续逛逛,反正今天的阳光也不错。”
毛毛这样说,于是我们就又开着车在东区继续漫游。
东区是新城,过年时间,东区也没乎没有人,最后我们停在一个大广场处,来到一只大象石雕前的长椅坐了下来。
花无暇继续给毛毛讲解这周围的环境与典故。
我突然有种感觉,这是花无暇在给毛毛谈恋爱,我就是一只电灯泡。
于是无聊地向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人吵架。
我便对她们二人说:“你们在这里不要乱跑,那里有人吵架,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一会讲给你们听。”
她们点了点头,我就来到吵架的人前。
吵架的双方,是一名穿着黄色制服的清洁工大爷与一个老太太。
这老太太指着清洁工说:“你在这里打扫卫生不假,但是你不能妨碍我在这里上坟啊。”
我不由愣了一下,上坟,又是上坟。
清洁大爷说:“我说大妹子,不是我不让你在这里上坟,咱换个角度思考行不,你想想,这是广场,不是坟地,你在这里上坟,你让来这里玩的人咋想?”
老太太说:“这不是周围也没有个人吗?”
我听到这里,瞬间不爽,老子不是人吗?
这时清洁大爷说:“就算人少,咱也要有些公德心是不?大妹子,你是城里人,比我更懂。”
老太太却依然不肯退让:“我爹就在这里埋着,你不让我上坟,我投诉你去的领导去。”
清洁大爷说话声音瞬间低了下来说:“大妹子,你就听我一句话,别在这里上坟。”
老太太似乎是捏准了清洁工大爷怕找领导的事,于是声音更大了起来,我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你要上坟是不?”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问:“你是谁?”
我说:“游客。”
老太太说:“你在这里做什么,管你什么事?”
我说:“我是来这里玩的,不是来看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