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刚放下,宋歌又道:“脱衣服。”
这下珑锦不干了,揪着衣领委屈道:“世子妃啊您要干什么呀——”然后对上宋歌瞪大的眼,颇有种誓死抗争到底的感觉。
宋歌抿唇有些尴尬,但还是保持她一贯的面无表情镇定道:“和我换衣服,快。”
她想很快速地完成换装,好立刻跟上周嬷嬷去探查一下她与和朔到底有什么事在计划,结果一炷香后,珑锦才呆愣着直挺挺坐在她刚才坐着的位置上,穿着她一套精致华贵的衣服,两手甚至无措地放在大腿上不知道该动还是不动。
宋歌套着珑锦一袭翠绿裙裾,将银簪扯下塞进衣袖,随即转头交待珑锦:“我去去就回,帐子外的人没有允许是不会进来的,而且我跟其他小姐不熟甚至都没打过招呼,你不必担心她们找来,”一口气说到这里宋歌喘了喘,然后接道,“至于司空翊你更不用担心了,他们折腾完了马上就去狩猎,没工夫往我这里赶。”
“珑锦你好好的,我保证立马就回来。”这算是宋歌最后的嘱咐了,然后傻傻的还没回过神来的珑锦,看见一身丫鬟打扮的世子妃猫腰掀起帐子后方的帷幕,在两根固定的架子中间,生生挤了出去。
司空翊才刚回头,就看到不知何时已经落幕的帐子。他不免挑眉奇怪,宋歌怎么有股“退避三舍”的感觉呢?要不是暂时走不开,他还真想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刚出神一会儿,司空璟却忽然走到了他身边,甚至带着淡淡笑意道:“怎么,堂弟在担心世子妃吗?”
司空翊霍然转眸,果然看到司空璟微扬着脖子朝宋歌的帐子看去,似有若无的微笑透着危险的气息。他冷哼一声,板着面孔将手中的弓箭毫不客气扔到司空璟怀里,淡淡道:“素闻太子殿下骑shè_jīng湛,不如在皇上面前展露一手吧。”
这话虽不大声,但底气很足,竟连主帐之上的皇帝也听得清清楚楚。两旁的皇室子弟面面相觑,有几个高声附和道:“是啊太子殿下,您给露两手看看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便有人呼应着,连主帐里那个小小的少年皇子,也舞着双手乐道:“太子哥哥射箭——”皇帝含笑颔首,抬手示意司空璟上场。
司空璟倒也没拒绝,朝皇帝行了一礼,又微偏首对着司空翊低低道:“想把我推出来好让你自己有机会去找世子妃亲热一番吗,”他笑得温朗,压根不在意司空翊渐渐发黑的面孔,“不如让儿臣和世子殿下比试比试,父皇以为如何?”
司空翊握拳,眉头皱得可以挤死蚂蚁。
“不错,”皇帝大笑,朝下座第一位的司空震点头道,“咱们看看小辈们都有些什么本事啊。”司空震很赞同地颔首,远远朝司空翊丢来一个眼神,带着“你不许给我丢脸但也不能拂了皇上的面子,至于是赢还是输你自己掂量着”这样复杂的意味。
司空翊郁闷极了,的帐子,把自己的弓箭从司空璟怀里又抽回。
“靶子怎么难得倒太子殿下呢,面积大又是静物,”司空翊还没上场呢就是一阵嗤之以鼻,眼看刚才一箭中靶心的几个男子脸上有些尴尬,继续飘飘然道,“晋宵,从本世子案上取果盘来。”
这话一说完才想起晋宵不在自己身边,本想端着一副倨傲的姿态,结果在这个小细节上把形象给毁了。不过他依旧淡定,伸手示意最近的宫女把果盘给端了过来。
皇帝没明白似的,和皇后低语几句,颇为好奇地打量着司空翊。
众人看着他从一堆水果里捏起一个小小的桂圆,然后举到自己跟前仔细瞅了半晌,才对着一直温和淡笑的司空璟道:“拿根绳子拴起来,挂到半里开外,风吹着摇个不停,可好?”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都认为这太难了。甚至连司空璟都浅笑着摇头道:“换个方式如何,我把它放在人脑袋上,岂不刺激?”他不是觉得颇具挑战,反而认为司空翊的提议太乏味。
司空璟语音刚落,又是一阵哗然。皇帝有些皱起眉头,敲着桌面沉沉道:“阿璟,别玩太过了。”
司空璟却不这么认为,他朝皇帝鞠了一躬自信道:“父皇放心,儿臣只有笃定的事才会去做。儿臣的骑射是父皇亲自教的,您还信不过吗?”
这话说得无疑好听,司空翊果然看到皇帝眉目舒展。他蹙眉:既然司空璟要玩这么大的,那自己必须在他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才能扳回一城不是?
司空璟要把桂圆放在人的脑袋上,这比起头顶苹果更难了许多,那自己要怎么做?叫个人把桂圆含在嘴里?天,想想还真有些紧张呢。
司空璟从他的目光里似乎看到了他的打算,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不知堂弟准备怎么做呢?”
司空翊皮笑肉不笑,将刚才心中所想道了个明白。在场的人几乎没合上过张大的嘴巴,有坐得近的开着帐子的小姐夫人,甚至“呀”的惊呼都能听得清楚。
一个头顶桂圆,一个口含桂圆,两相比较,无疑后者更危险更刺激更骇人些。
“好,”司空璟对司空翊这想法上的更胜一筹似乎并不在意,甚至频频点头表示好奇,眼中精光微闪淡笑道,“那就请人吧。”
这就是打算找倒霉的有可能丧命的宫女或奴才了吧······众人心中一阵叹息,本来吧,贵族子弟间的游戏,哪怕流血,流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