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空祁不同,在孙适光看来,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虽不知为何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但她既然知道自己和西庭皇子的关系,那要是再留下她的命,以后死的就是自己!
所以孙适光以为,她那一句话,是在警告他们!
可接下来女子忽然一语,生生把孙适光的思维打破。
“现在,”她说,语调微扬,“加我一个!”身侧少年大惊,看女子凌厉目光忽闪,噤若寒蝉。
孙适光下意识“啊”了一声,瞬间接受无能。
“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他记得当时自己比孙适光先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问了一句。
“公主?”她突然嗤笑,满是森然,“这还不明显吗?我要加入你们,你们现在或将来要做的事,也是我现在或将来的企图。”她毫不避讳身旁眼睛越睁越大的少年,字字掷地有声!
他一愣,半晌才恍然。
他们要做的事,是在最佳时机,开了明城城门,让上万西庭将士踏入东衡国土,然后,一举覆灭这大好河山!
而她说,这也是她的企图!
孙适光久久不能回神,半晌才目光深邃试探道:“公主,您怎么保证这话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的谎言呢?”他素来谨慎,万一这公主看得出来自己今夜逃不走,用这三言两语搪塞他们,他们要是毫无疑问就信了,骗人的怎么办?
还有一点原因……就算她真的想加入他们,价值何在?她不过是个公主,没有皇子的封地以及兵权,甚至连个护在身边的侍卫也没有,就带着一个比女子还娇嫩的小小少年,还是个不带把儿的。
孙适光不经意间搭上腰间长剑,随时会有所行动。
他看了孙适光一眼,倒没有阻止,反而眼含笑意盯着女子看,那目光似乎在说,你要怎么证明你的存在意义呢?
她不怒,现在她早已明白比起生命,其他都是狗屁。放在以前,她就算碰上了危险,第一反应也不过就是喊着“大胆”、“放肆”这些没用的废话,如今她不会,就算现在自己依旧是公主的身份,孙适光的动作早该拉出去杖毙了,可她心底自嘲,什么公主不公主,有价值才是真的。
她手腕一翻,纤细但布满污泥的指间,是一张薄薄的纸片,黄底黑字。
孙适光几乎瞬间瞳孔猛地一缩,那东西,竟是——
“十万东衡铁师,在我手。”她声音淡淡,却因那后天造成的沙哑带出几分毋庸置疑来。
他记得他当时也是震惊的,十万铁师,十万!不知道东衡皇帝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竟给了一个公主那么大的权利,还是作战骁勇的铁师!
那一张盖着国玺之印的圣卷,孙适光不会看不出来。
“当时,要调动铁师除了这圣旨还需要玉令,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会随身带着,”她适时开了口,“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圣旨给你们,如果合作愉快,玉令所在我定会在日后告知。”
她很聪明,懂得先礼后兵,把圣旨给他们,是她最大的让步。而玉令,也是她最后的筹码。
“成交,”他笑,瞬间收了圣旨,“待我西庭雄兵过了这山河,再见玉令也不迟。”
似乎怕她不信,他又补了一句:“待天下一统,这上位之尊,必有公主一席之地。”
却见她随意摆手,语气微喑:“再没有公主,以后只有长安,步长安。”
他微怔,然后重复道:“长安……”
她打断,很不客气:“步长安。”
长安,一世长安,可她早已没有了那可能。不长安,步长安。
后来,他带她过沧澜,进了西庭的国土,甚至为她找大夫、寻良药,不过问任何,包括她从公主跌到市井的原因、情愿叛国背弃亲父的原因、身受奇病折磨的原因。
他也了解了那“和亲公主”其实不过是她的贴身侍女,不过这个秘密说出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除非他破,最初并不愿说破。他甚至知道那个名叫小瑞的少年只是个太监,根本不是她的弟弟,但也随她做着戏。
成婚,最大的原因还是她的价值,但不知为何,私心里倒也愿意……
神思收回,司空祁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身段窈窕,语音微哑:“看来得找她谈一谈了……如果她愿意帮我们,大抵还能留一段时间,不过这可能性不大。”
“她和司空翊感情不错,不如趁他出征,先动手?”司空祁想了想道。
“那就等和亲队伍来那一日吧。”
“怎么,你要揭露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司空祁有些惊讶,“这对你也是没有好处的!”
步长安摊手,语调轻松:“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有一种办法既能让她身败名裂,也能让我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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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先跟妞儿们道个歉,最近更新字数不稳定,大多数时间都在4000—,因为临近期末,考试接踵而至,而夏又是大三面对着实习和各类考试,实在忙得不行。
不知道有没有跟妞儿们说过,夏这个专业是理工科,中美合作,专业课全英文制,物理化学电子线路各种专业课书本全部都是英文字,老师也是外教,上课容不得半分分心,一开小差考试就完了,而且不是一门课,三四门都是这样,几乎两个礼拜一次考试,随时都在复习状态。
唠叨那么多还是在为自己更新少解释,真心抱歉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