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翊不知道温自惜为何要取宋歌性命,但他这一刀明显手下留情了。如果温自惜想杀宋歌,凭他的能力要找准部位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没有,他微微偏移了心室,将刀尖轻轻送了进去。
只是很奇怪,照温自惜这一刀的位置,宋歌似乎是右心位?
司空翊也只是疑惑了须臾,转身便去拧毛巾,手指竟无法控制地有些颤抖。
怎么能不抖啊!他要帮媳妇儿脱衣服清洗伤口再包扎啊!关键词是脱衣服啊!关键伤口在胸那里啊!
胸啊!
司空翊的表情说不出的哀怨,如此好的时机,为何他有种淡淡的心酸。盆里的水很烫,几乎是烧开的,他拧完毛巾后手都被泡得有些红了。再转身,司空翊捏着毛巾,手中一股股热气飘飘扬扬,迷蒙了他的眼,勾勒他稍显忐忑的神情。
宋歌安静躺在床上,嘴唇苍白而又干燥,额头还布着一层细细的冷汗。司空翊坐到边上,手一伸将宋歌右肩窝处的穴道点住,然后才轻轻地、慢慢地、动作生疏而又小心温柔地,解开宋歌第一颗扣子。
几乎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笨拙如司空翊终于成功制服宋歌领口处那枚顽固的衣扣。他艰难咽了咽口水,随即狠狠心闭眼,告诉自己不能趁人之危。然后他顿了顿,眸子合上反而眉目更清明,手下动作也快速熟练起来,不消一会儿他听到宋歌闷哼一声。
司空翊浑身一僵,直觉应是触到伤口了,不过夫人啊······你这叫得太*了些,为夫抵抗不住啊······
手上的毛巾正好在此时降到了最舒服的热度,司的衣服,触手粘腻,他小心将毛巾覆了上去,极其小心地慢慢擦拭。宋歌自刚才那一声低哼之后再没有声音,不知是疼得晕了过去,还是司空翊的手法真的轻柔到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如此反复在黑暗中清理了十数遍,司空翊从内袍掏出一瓶小罐子,常年贴身备着的伤口愈合的妙药。他凭感觉往宋歌胸口洒了点,然后撕下床单一角,一手将宋歌扶起,一手快速托着床单裹住宋歌的伤口,绕过她的肩头和腋下几圈后,在滑溜溜的肩膀处打了个结。
扶着上半身几乎裸着的宋歌,哪怕是闭着眼司空翊还是觉得这想象也足够令他血脉偾张的!兼之一只手还搂着不着寸缕的肩膀呢,手上触感极好,下体某处很不适······
那一晚司空翊也是累极,将宋歌放倒后自己也直接和衣躺在了她的边上,直到此。
第一眼相见是在国宴上,她的容貌没有带给他极度惊艳,反而一幅毫无技巧的画作,令他眼前一亮。或许不能说是那随性涂鸦令他对她产生了兴趣,应该是她巧舌如簧伶牙俐齿的模样吸引了他。嘴皮子一翻可以成天也可以成地,她无疑是特别的。
如今自己身份不曾透露,她总保持着亲近又疏离的态度,令他无奈又郁闷。现在她躺在他身边安静入眠,他虽困乏却忍不住撑着多看几眼。
虽然他没穿喜服她没戴红盖,虽然他满身泥泞她血迹斑斑,可如今这短暂的休憩,竟真如洞房花烛夜般,令人无限满足啊······
司空翊翻身抬头,用手支起自己的脑袋,从上往下细细打量宋歌的眉目。
如果真到了洞房花烛夜,那得多满足啊······
司空翊脑洞开了一会儿,眼皮一耷拉头一歪,贴着宋歌脸颊,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老板敲开房门询问是否用些点心的时候,司空翊才睡眼惺忪猛然发现,自己睡多了不要紧,宋歌还得进补些东西呢!
他暗骂自己一声蠢货刚要出门看看是否有药铺开着门,又不放心似地回头想确认一下宋歌有没有不适,一转身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宋歌侧着身疼得龇牙咧嘴,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司空翊熟悉又宽厚的背,她嘴巴张了张发现嗓子干哑说不出话,只是觉得胸口空荡荡的有丝丝凉意,然后立刻把目光再次投向司空翊。
没想到他竟似感觉到了一般,霍然回头,眸子里透着欣喜。
司空翊对着那清丽明亮的眼睛,心神一晃,似乎都能预见接下来佳人投怀送抱的感人场面!然后,宋歌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在他极度激动下阴阴开口。
“你脱我衣服?”
缓慢,微哑,语气透着凉意,司空翊从她咬牙切齿的表情瞬间便能觉察。
“那个,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么我去买——”司空翊脚踩西瓜皮,干笑两声欲溜之大吉。
“过来。”宋歌不怒反笑,想把音调拉高却无济于事,吊着嗓子扯到了伤口,严肃的表情顿时绷不住了,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好看的眉头拧得老高。
司空翊委委屈屈,一步一步挪到宋歌床边,老实道:“脱是脱了,但绝对没看啊!”
宋歌恶狠狠甩了个眼刀子,不理司空翊。过了片刻拿余光瞥他,他也正同样小心偷瞧着她,忍不住一乐,宋歌轻笑道:“真的?”
司空翊点头如捣蒜,只差发毒誓了。
宋歌不语,其实司空翊虽然看似fēng_liú,做人还是极有原则的。她相信他不会趁火打劫,她只是······只是······
宋歌低头看了看被子下自己裸露的右肩膀和右手臂,又不动声色扫了左胳膊一眼,私心里竟有些庆幸自己是右心位。如果左胸口受伤了,司空给自己包扎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