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入宫不久,再加上昨夜元承灏里在我的房内,在塌上,根本睡不深。男子的脚步行至塌边的时候,我其实已经醒了。只是不知为何,突然不想睁眼。
他想作何?
那一刻,我的心里满满的,全是疑问。
直到,男子俯下身来,将我横抱起来,我才不得不撑圆了双目。恰巧,对上他的眸子。
我紧张地抓紧他的xiè_yī,好薄啊,几乎都能触及他的肌/肤了。他只淡淡地瞧我一眼,启唇道:“朕的婉仪,竟然不与朕同塌而眠,叫朕颜面何存?”
我这才猛地想起什么,回头隔着窗户望出去,天似乎已经微亮了。是了,不一会儿,便会有人进来伺候他更衣上朝。若是瞧见屋内的一切,传出去,终是不好的。
我略微挣扎了下,忙道:“臣妾还是自己走。”靠在他的身上,怎生的觉得他的衣衫越发地薄?他的体温传过来,染上我的身,心跳得飞快起来。
“不过几步路罢了。”他说着,已经行至床边,俯身将我放下去,“还早,你可以继续睡。”语毕,也不看我,径直上来,睡在我的身边。
我有些窘迫,胡乱问着:“皇上的身子好了么?”
他侧脸瞧了我一眼,笑着:“关心朕?”
“出事,臣妾逃脱不了干系。”这,应该不算关心吧?
他倒是没有不悦,只翻身过来,手臂压在我的身上,微微收紧。
我心下一窒,听他道:“紧张什么?朕又不是凶禽猛兽。”
被他说的不免一笑,若真的只是凶禽猛兽倒也好办了。只杀了,便没有后顾之忧。而他不行。
我不说话,他忽然又问:“你姐姐有了心上人,那么你呢?”
这,是第一次,他越过了姐姐,直接问了我。
心跳得越发地快了,不明白为何好端端地如此问我。
“安歧阳?”他的俊眉微微佻了下,试探性地问着我。
未待我开口,他又言:“只可惜,朕已经给他和楹儿赐婚了。”
我点了点头:“表少爷与郡主的婚事,是迟早的事情。”
安歧阳在宫府的时候,是绝口不提在京中之事的。我虽未曾听他提及过芷楹郡主,却也知,如他那样的名门望族,必然是会有一位与他身份匹配的小姐相配的。不是芷楹郡主,也会是别人。
但,逃不开的,便是那尊贵的身份。难得,郡主对他如此上心。
元承灏瞧着我,薄唇微扬:“看来,还是朕猜错了。那么,你是为了谁?”
我微微一怔,原来,他还是不信我昨晚的话的。以为我不让他碰,不为其他,而是心中有人。他开了金口,不会食言,却想知道实情。
“臣妾心里,没有人。”或者说,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他阖了双眸,浅声道:“或许,你该讨好一下朕。”
“如果,您喜欢听的话。”不过是阿谀奉承的话,我也会说。
他终是笑起来,低低地说着:“罢了,朕违心的话听了太多。”他抱着我的手没有松开,亦没有再收紧,只松松地抱着我。其实,不像是抱着,更像是,只将手臂压在了我的身上罢了。
“皇上,该起了。”外头,传来常公公的声音。接着,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
进来的,除了常公公,似乎还有其他的人。
我抬眸瞧了一眼,见常公公的身后,跟着宫女和太监们,都是来伺候元承灏起身的。
他应了身,自个儿坐了起来。我欲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