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三天,早起后,顾锦看着窗外的桃花,凤眸中带着寒芒,轻轻地叹了口气。
自己的哥哥怎么还没找到自己?
虽然楚离白什么都没做,然而这时日过去,顾锦是一日比一日感到惊慌,就仿佛温水煮青蛙一样,总觉得有一日自己会溺死在这沉默中。
“锦儿。”清晨时分,耳中再次响起脚步声,是楚离白进来了。
顾锦显然感觉这三日楚离白忙碌不少,可他每日早上都会抽空来来看自己。
“知道你喜欢桃花,我特地在清晨给你采摘的。”楚离白将一束含苞待放的桃花插在了一旁的花瓶中,随手拨了拨,便优雅地含笑坐在了顾锦的面前。
“多谢了。”顾锦随意看了一眼,虽然面上带着笑,却没什么情绪,直到她情不自禁想到了那一日李钦纵马带着自己去看牡丹,这唇角的笑意便真切起来。
子墨是个傻瓜,就因为自己说了一句喜欢牡丹,就没头没脑地去包了一亩牡丹花,却根本没考虑过牡丹的花期,带她去看的时候还是一片荒地。那些鲁莽的举动,却因着他那真心,只让人不自觉地莞尔。
楚离白一见着顾锦的笑容,脸上不由露出欣喜,“锦儿也喜欢桃花?”
顾锦这才从甜蜜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她从来喜欢的就不是桃花,而一直都是牡丹,这桃花恐怕是别人所喜爱的,这一大片桃林又是为谁所种?
想到这里,顾锦的面色淡淡的,点头道,“嗯。”
说实话,她厌倦了这样一日日的应付和伪装,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怀念子墨。
只有在子墨面前,她什么都不用想,甚至说什么话都不用考虑,只需要表现出自己,那样的轻松惬意,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到李钦摸着她的发丝,眼中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的神情。
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顾锦站起身来,看着窗外不断落下的桃花,往昔与李钦在一起的一幕幕不断回放在她的面前,她眼神中恍恍惚惚。
“锦儿在想什么?”明明人就在他的面前,为什么他就觉得这样遥不可及?楚离白心中腾地升起一抹惊慌,一步步走近顾锦,直到将顾锦揽入怀中才安定下来。
顾锦很是乖巧地没有挣扎,然而眼中满是冰冷,秒目流转间满是坚决和锋利。
她身上还携带了一瓶毒药,最后一瓶,也是最后的一个机会!
抱着顾锦很久很久,楚离白才慢慢地松开顾锦的身子,深情地望着她,“锦儿,我们成亲好不好?”
顾锦恨不得一个巴掌拍过去,咬着牙低下了头掩饰着眸光中的凌厉,她抬起头笑着说道,“离白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锦儿,我想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楚离白按着她的肩头,神情有一丝激动。
顾锦心底一沉,眼中迅速闪过一道冷光,她想要挣扎开楚离白的动作,却发现楚离白按着她肩头的手就像是镣铐,她深吸口气才按捺住自己想要发泄的念头,淡淡地抿唇而笑,“可是离白,我已经是他人的妻子,我配不上你。”
楚离白依旧紧紧地按着顾锦的肩头,紫色的眸中温柔如海,他勾起唇角,清冷的面色在晨曦中宛若神祇,“锦儿,你该知道的,我不在意的。”
顾锦想要动却被钉在了原地,心中怒火一簇簇的冒起,原来他说这话根本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在通知她!她唇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冷笑,回道,“如果我说不呢?”
“没有如果!你只能回答是!”楚离白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一下子恼怒非常起来,玉白的面容腾地染上一丝绯红的怒色,紫眸中像是藏着刀剑的锐利冷霜。
呵呵,顾锦攥着手心,指甲深深地刻着掌心,她既反感楚离白莫名其妙的爱恋,更反感有人强迫她做事,到现在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忍住这口气,不得不强自扯出一抹微笑,答应下来,“好。”
“锦儿真乖。”楚离白眼中的冷意一下子就消散了,就连动作都温柔起来,抽出一只手摸着顾锦的发丝。
但这摸和李钦的摸感觉完全不同,这抚摸不过是点滴的怜悯,宛若顾锦是他一人的宠物,他心情好时透露出的一丝善意。就像他站在高处需要人臣服,而她是他一人的禁脔!
这种帝王般高高在上的姿态,压根没将顾锦平等地当成爱人,不过是一个私宠,是他的所有物。若是碰上一个柔弱的姑娘或许也会愿意,然而顾锦一身傲骨,又有一个真正平等的爱人,却被迫要遭遇这样的情况,还要忍耐嫁给他,真是恨不得将楚离白整个人撕碎!
顾锦没有拍开楚离白的手,然而垂下眸子,手指攥的更紧了,手心渐渐渗出血迹,一片濡湿。
此恨,此景,她记住了!
楚离白反而是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着,“锦儿,我让人早就做好了嫁衣,待会让她拿来给你试一试,看是否合身。”
顾锦心中万千个想法瞬时而过,蓦地抬起头,扯出一抹笑容,凤眸中满是光芒,就这样深深地看着楚李白,答应道,“好,我现在就想试。”
楚离白心中虽然诧异,但毕竟还是欢喜居多,见着顾锦这样积极,不由亲了亲顾锦的唇角,优雅地转身去拿了嫁衣。
顾锦见着楚离白出了门,背过身子坐在了床榻上,她身上的东西全部被楚离白搜刮干净,然而她的衣服的内里一直有着夹层,楚离白却没有发现。
顾锦心中有些慌乱,推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