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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又发洪水,和当初涟漪公主和亲猃狁时一样,你说,传言是不是真的啊?”
“大长公主出世时,京城的赤莲花一夜便开了,谁知道是福是祸,更何况,早年我便听人说过,公主是妖孽的传闻。请大家搜)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我也有过几丝耳闻,大长公主和亲猃狁,猃狁王就再也不侵犯我陈国,而后又不知用什么法子杀了刀枪不入的猃狁王,我看啊……”
“住口!就算公主是妖!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陈国的事情,还为我国奉献牺牲许多!”
“诶诶诶,我们也就是说说罢了,何必如此激动……”
“此事休得胡言,若让丞相的人听去了,你们的脑袋便留不住了!”
听完楼下的争辩,陛犴端着酒壶回到了隔间,捏着嗓子把自己方才所见所闻向梁子尘重演一遍,梁子尘见了不由笑道:“没想到想当初响当当的猃狁王竟然沦落到要学舌逗趣的地步。”
“为博美人一笑,也无妨。”陛犴捏着梁子尘的笑脸,“不愧是我猃狁,即使被灭,也要反噬涟漪。”
梁子尘拍开陛犴的手,拿过他凉了的酒壶,一边放在热水中烫着,一边说:“前阵子,你不是回妖界了吗?怎么又来人间了?”
看着为自己温酒的梁子尘,陛犴心中阴郁立即消散,笑道:“妖界有什么意思,成堆的事情要我去处理,如今妖皇和修竹在,我自然是要多潇洒潇洒。”
“那你为何还总要我同你去妖界?”梁子尘瞥了陛犴一眼,“莫不是想让我成为人彘?”
“我哪里舍得?”陛犴立刻否决说,“我保你在妖界过的潇洒自在,并且比在人间有趣。”
梁子尘摇头道:“我如今就很自在了。”
“不要被眼前的安逸蒙蔽了。”陛犴忽然严肃了起来,“就像修竹,从未受过什么挫折,不知天高地厚,又如涟漪,以为灭了猃狁她就能让陈国高枕无忧了吗?”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梁子尘拿出烫好的酒,为自己斟了一杯,再为陛犴斟了一杯,“还是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用做。”陛犴捏着酒杯道,“我只是顺应天命罢了。”
梁子尘点头,低垂眼帘,轻声说:“所以即使知道了,也改不了半点,就如当年,我计划了那么久,涟漪还是被送去和亲。”
陛犴眯眯眼,低头看着梁子尘的眼睛说:“你是不是,也看的到自己的未来?”
梁子尘闭上眼,单手描摹着自己的眉骨,轻声说:“我看到的并不如你们想象的多,大部分都是我推测出来的,至于我自己的命……”,梁子尘顿一顿,“我只能看到我什么时候死,怎么死。”
看着梁子尘眉骨下方紧闭的双眼,陛犴忽然明白梁子尘为何是这幅模样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计算着距离死亡的日子,想要挣脱却怎么也避不开。
“其实我早就活腻了。”梁子尘忽然睁眼笑着说,“你一直要带我去妖界,就是试图改变我的命吗?”
陛犴点头,说:“随我去妖界仙界,那样定没有人会毒害你。”
“不了,我倒是想看看,谁能用毒杀了我。”梁子尘抿了抿酒,“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制出我解不开的毒。”
话已至此,陛犴只得摇头说:“罢了。”
“送我去一个地方吧。”梁子尘伸手,陛犴便搂起梁子尘下楼,守在楼下的捣药立刻推了轮椅出来,陛犴把梁子尘放上去,然后对捣药说:“你家侯爷要出门,我送他,你自个回去吧。”
捣药看向梁子尘,梁子尘轻轻点头,捣药只得目送自家侯爷被这个男人推走,心想,这个男子究竟是谁,每日见他总是换了一个模样,看不出半点破绽,不得不叹服易容术之高超。
春雷不绝,洪水又如那年泛滥,涟漪穿上罩衣,独自去了祖庙,赤城的金像锁在这里百余年,被香灰欺压,空气中弥漫着尘埃的气味,即使知道祈祷神明庇佑无用,但涟漪还是想来看看,看看这些与她曾经有关的一切。
涟漪从蒲墩上站起来,本欲离开时,远处又传来素手古琴声,弹一曲《青梁悬想》生死两无话,涟漪便循着琴曲来到前朝梁武帝梁青的庙宇前。
原本破败的庙宇似乎修缮了许多,涟漪踏着新发地小草进入庙内,入眼便是硕大的画壁,即使已经有些模糊,但涟漪还是能够分辨出,上面的人是梁武帝。
梁武帝横槊高举头顶,眼神睥睨看着蜉蝣般的众生,青俍皇后站在他身畔,眉眼竟是极度温柔,涟漪愣愣的看着青俍皇后,与她自小想象的极为不一样。
或许,这样温柔的一面,也只有梁武帝有幸看到吧。
“在想什么?”
涟漪转头,只见陛犴推着梁子尘向她走来,梁子尘又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国最近不太平,我来求求先祖为陈国祈福,听到《青梁悬想》的琴声,便循着琴音到这儿了。”涟漪自嘲道,“只是安抚安抚自己罢了。”
“不为自己打算打算吗?”陛犴忽然问。
涟漪怪道:“我有什么好打算的,如今陈国春雷不绝洪水泛滥,陈国安危是重中之重,安乐侯可有办法解决?”
梁子尘闭眼摇头道:“当初容璧早做防范还是不能胜天,我又能如何。”
涟漪黯然点头,最后一点希望也消失,不由叹息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陛犴却忽然道:“荧惑守心,此星为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