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让的印象里,洪欣一直都是养尊处优只懂得发脾气的大小姐,何时变得这么懂时势?而且听她语气,她此次来滇南,倒是领了极大的任务一般,这让郭让不得不刮目相看。他心中忍不住犯起了疑,暗自嘀咕道: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洪家这次让她来滇南不是来瞎凑热闹,还另有图谋?
洪欣瞧着他疑虑重重的样子,已是在意料之中,当下轻撇了一下小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梦话?还是说,你快不认识我了?”
郭让不答,但面上的神情却是明明白白地证实了她的话语。现在的洪欣确实有点儿让他看不透了,他知道洪欣在家族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比之堂姐洪琦的影响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洪欣自嘲似的笑了笑,随后走到桌边,拿起了一杯刚泡的咖啡,悠然地喝下。甫又说道:“我洪家近年来虽然和段家结成联姻,但大势上,总归还是竞争对手关系。段家这次的动作搞得这么大,别人不知道,我洪家难道还不清楚么?”
郭让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知道,洪欣口中的洪家正是和南飘家族齐名的北移家族。这两大家族和沪城的东瘸黄家,以及西北的西拐欧阳家族,合称当世车坛中的四大家族。北移洪家的大本营远在京城,在华夏国中的政坛影响力非同小可,因此,洪欣说到自己家族对南飘家族此次所为“有所察觉”时,他心中隐隐想到事有蹊跷,看来华夏车坛又在酝酿着一场大变。
郭让想到这里,已是慢慢转过了身子,回到了沙发旁边,也自己动手冲了一杯咖啡,边喝边道:“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管他段家有何动作,我看重的只是参与,其他的,对我没有意义。”
洪欣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双眼凝视着他,轻声道:“那我呢?我和你有关系么?你心里,真的就没把我当成女朋友?”言语幽幽,惹人生怜。这种场面,要是换成梁小竟,恐怕早就得拜倒在超短裙下了。不可否认,此刻的洪欣,真的很让人生出怜爱之心,尤其是这么主动地示爱,试问天下间,又有哪个单身男子能够轻易把持的住?
但站在她面前的是郭让,这是一个政治家的儿子,女人,从来就不是他的重点。之所以和她交往,完全是家族势力不如人,被迫之举。要不是自己的市长老爸在官途上被她洪家牵引左右,他也不会弯下这七尺男儿腰。他承认,洪欣扮起淑女,确实很美。美到他在那一个瞬间,也不由的动了动心。大概是先入为主,政治联姻的观点存在了他的脑海,所以,他对这美人一直也没怎么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如果换一种环境,换一个相识的过程,换一个平等的场合,他可能真的会被她迷住。男人么,要说真正对女人没兴趣,还是不现实的,哪怕是太监,也会有思春的时候。
郭让被她靠的越来越近的面孔给搞得有点儿六神无主,这时候,洪欣的脸面几乎都已经快贴到他的脸上了,他只得稍稍后退一步,同时暗道:我去!要不要这么贱?
要不怎么说男人就这鸟样呢?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对自己主动示好,竟然还甩出这么一副“贱人就是矫情”的模样,这也就是法律不允许,要不笔者早就打死他了。
听见郭让屏气凝神,低声道:“你我的关系不是再也明白不过了么?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不稀罕你洪家怎么怎么样,我只想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洪欣,你能理解么?”说到最后,已是幽幽叹了口气,言语中大有“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另找高富帅去吧”之意。
洪欣被他无情地伤到了,却也知道他对自己反感多于情感。当下也不再强求,探过去的脸已是停在了半空,随后慢慢说道:“段家的掌门人本来是南飘段无音,但近年来他金盆洗手,深居简出,甚少过问家族中事,派了他的长子段嗔打理家族生意,次子段痴打理江湖上的活儿。但西拐欧阳家族是段家世仇,两家在大西南大西北一带,明争暗斗了十来年。段无音虽然不想再过问江湖中事,但对于家族的大敌却是不得不上心。他知道仅凭两子还不是西拐家族的对手,因此这些年来,尽力培养两子。这一次由“天外飞车”引出来的试车大会,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郭让听到这里,目光中已是大有讶色,但面上却也只是稍纵即逝,淡淡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心中非常好奇,因此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洪欣轻声笑道:“我洪家和他段家是亲家关系,哪有不了解这位亲家公的道理?我来滇南之前,伯父早已跟我讲过了这些。”她口中的伯父就是号称北移的洪家掌门人洪战,也就是洪琦的爹,段痴的岳父。
郭让点了点头,这才知道原来是洪老帮主对她有了交待,难怪她这么清楚内情。想通这点后,他的好奇心更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那么你是说,你来这也是有目的了?”
洪欣冷笑一声,似是对他这个用词颇有不屑,但也没有反驳,而是直接承认道:“没错,伯父交待我在滇南要搞清一件事。可是我那堂姐夫也太精明了些,竟是从不让我住他家里面,以至于到现在,我也仍未打探清楚。本来,这次是一个好机会。只要你在试车大会上站到最后,就有可能直接接触那“天外飞车”,哪个谜题,说不定就能解开。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郭让哼了一句,冷冷道:“原来,你一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