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树就好。时不我待,走!”老头子话音一落,便即又迈动了步子,沿着金陵西路,直朝着黄公馆方向疾行,梁小竞自是没有二话,贴在他身后。
又走了几千米过后,二人已是慢慢接近了那座豪宅。而越是接近豪宅附近,路上的人也就变得越来越稀少,这反而减少了他们暴露的机会。
却见老头子快速奔到一棵树前,随后身子腾飞而起,犹如飞檐走壁般在树干上急点数下,一眨眼间已是跃到了树杈之上,那树杈只微微摇摆一下,便即不动。
梁小竞在树下暗自掉汗:乖乖,这老家伙真是越老越妖啊!爬个树还这么潇洒,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过这样一来,更激起了他的斗志,当下他深深呼吸一口气,沉在丹田,随后也是一个起身,双脚快速的踩上了另一棵树的树干,在树上连踩三下过后,身子也已是如乌鸦飞上枝头一般,稳稳地站到了树枝之上。
不过他的轻身功夫就没老头子那般出神入化了,那树枝明显在空中摇摆数下,直到他一招“金鸡独立”,慢慢减轻了自身重力之后,树枝这才不动。
“赶紧换上夜行衣!”老头子在另一颗树上低声说道。说完自己已是从背后拿出了夜行衣,在树杈上迅速的穿上了,整个过程不到三秒。这要是去参加模特大会,他这换衣服的速度足可以秒杀那些时代嫩模们。梁小竞依葫芦画瓢,也是取出了夜行衣,堪堪穿上。不过他动作却是生疏了些,毕竟是在树上,身子稍稍一动,那树枝便即左摇右晃。别说是换衣服了,就是在上面吐口痰,也是站立不稳的啊!不过好在他底子深,稍稍平衡两下后,总算是把衣服穿上去了。
“走吧!”老头子下了命令,随后双腿一弹,身子已是犹如一只大鸟一般,盈盈的飞向了另一棵树,姿势着实美妙之极,直看得梁小竞惊大了嘴巴。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暗想道:想不到这老爷子还留着几手绝招没教呢!哼!随后他不敢再耽搁,也是一样动作,沿着老头子跃过的轨迹,跟在他后面向前弹去。
两人就像是空中追逐一般,踩着树杈,直直前进。二人每脱离一棵树落到另一棵树上,都会把树枝叶震出点声响,好在此时风也较大,倒是把那声音盖过去了。
两人连续跃过了十来棵树过后,已是接近了黄公馆的侧边。老头子见前方已是没有了树木,便即蹲在树杈上,一声打气也不敢出。梁小竞随后赶到,也是找了跟树杈立足,之后就不在说话了。此时两人都是清一色黑衣遮身,在黑夜中极为隐蔽,尤其是在树上没有照明灯泡的情况下,旁人更是难以发现。
梁小竞此刻的心已是快提到嗓子眼里了,这么近距离的蹲点,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干过了。黄公馆楼层上发出的炫目光晕睁眼可见,一切尽在咫尺!
他甚至可以听到那些黑衣汉子的呼吸声,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脸。虽说他艺高人胆大,可毕竟这次是空着手来的,对方可是有四十人枪啊!
老头子却似浑没把眼前的危机放在心上,他的眼中直盯着二楼灯光最暗的那间房,那个房间,真是梁小竞刚才告诉他黄要时所在的房间。
“这里有点儿远,听不到他们的说话。”梁小竞打出了手势,示意老头子。这是他从小就和老头子玩惯了的暗语游戏,老头子自然一看就知。
老头子看了看那灯光下的窗户,又看了看一层的阳台,脸色沉重,思索一会儿后,也是打出了手势回应,让梁小竞和自己蹲到那阳台上的位置去倾听。
梁小竞脸色大震,这他妈可是虎口拔牙啊!那阳台就那么点位置,而且还在暗哨的观察视线之内,这样过去,不是找死么?他立即摇了摇头,打手势示意老头子旁边的水池喷管中有一个暗哨潜伏,阳台位置是不能过去的。
老头子神色一黯,又陷入了思索当中。梁小竞也是在一旁沉思不已,正当他沉思间,忽见二楼另一侧的房间阳台上已是缓缓开窗,随后一个长头发的女孩露出了脸,探出了头。那场景,像极了当年潘金莲同志在楼上开窗邂逅西门大官人一样。梁小竞毕竟眼尖,看清了那人面庞后,忍不住心中惊呼:怎么会是这小妞?
原来他已是看清,露头的那个女孩,正是之前在昆城认识的警花黄依依!这丫头,怎么会出现在黄公馆?黄依依,黄......不对,她也姓黄,难不成她是黄家的人?想到这里,梁小竞猛拍脑门,责怪自己早应该想到。这丫头这么蛮横,当时又说是从沪城调过来的,十有**是黄家的人啊!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他正自懊恼,忽地脑海中灵光一闪,暗道:有了!这不是现成的藏身地么?天呐,真是老天助我,关键时刻,老天为我们关了一扇门,却还是会开一扇窗的啊!
他立即打手势给老爷子,示意二人应该从后边树丛上迂回过去,直接跳到二楼阳台,先把那黄依依劫了再说!
老头子这会儿也已是看到了黄依依,那个位置虽然靠偏了一点,但二楼是公馆的核心地带,想来上面也没什么护卫,到时候完全可以从那女孩的房间穿到那黄要时的暗房去。当下他便即点头同意。
二人说干就干,梁小竞瞅准了树下巡逻汉子的空当,一个猛子已是跃起,由后变前,跃到了另一棵树。这会儿换做是老头子在他身后了,不到几个起伏,二人已是迂回到了黄依依的窗边。可怜那黄依依还自撑着脑袋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