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什么哮天犬,对我而言,天天自然是孟婆的天天,若他不是孟婆的天天,就凭他从老钟手上骗走地府宝贝轮回尺这一件罪行,就够他被抽筋剥皮打入十八层地狱受罪了,又怎么会象现在这样仅仅只是被罚到我店里来当小保姆赎罪?
说起来,孟婆对自家狗狗的宠爱绝对算溺爱,而天天对自家主人的感情,倒也是充满依恋,所以天天此刻说出“不是哮天犬,而是天天,孟婆的天天”这种话,我倒忽然莫名其妙有些小感动起来。
但是笛子君好像并不满意天天的回答,至于那个被小红控制起来的绑成了红蚕茧的二郎神君,听到天天这话更是剧烈抖动了一阵。
不过笛子君咬了咬嘴唇,极力克制着什么都没有说,那被小红抽得脸都快没了的二郎神君更是连哼哼都做不到,于是场面忽然就冷了下来。
就在大家伙一阵没来由的沉默中,小白警官已经走到我的身旁,忽得脱下了外套罩在我身上。我直到此时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脸上顿时就是一阵发烧,双手紧紧拽紧了那件外套,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一下才好。
嗯,是的,方才的三昧真火连我的不死之身都烧焦了,何况我那身普通的凡间衣物?血肉复生之后的我此刻根本就是寸缕不着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刚才太紧张了居然都忘记去想了!
我脑子里一阵阵的轰鸣,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哪里还敢去看小白警官。但他,好像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我,而且认真看了一阵之后,忽然就双臂张开,一把将我紧紧搂在了怀中。我感到他的下巴顶在我的脑袋上,耳朵贴到了他的胸膛,听着他扑通扑通沉稳的心跳声,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放在大火上烤上了,浑身又是一阵阵得发热。
小白警官的手紧紧环抱着我,良久方说:“居然……我们……都还活着……还有命……继续活着……”
他说得百感交集,我想到方才的惊险与恐慌,也是忍不住热泪盈眶起来,正要附和他说些什么,他又说:“既然人没死,那债就不能免,我看你不如现在就下把欠条给我写了吧?”
原本暧昧莫名的气氛刹那间就被破坏殆尽,我嘴角抽搐了几下,颤抖着问:“什……什么债?什么欠条?”
小白警官认真地掰着手指头对我耐心解释:“那,方才我见势不妙让笛子君回去店里去搬黄金圣手,是给了他一千当黄金圣手的出场费的,然后后来我为了让黄金圣手帮你对抗三昧真火,整个钱包都被它吃掉了,那是我的全部身家,足足有一万两千块……”
他一面说一面就已经拿出纸笔龙飞凤舞写了一堆字,然后将那张纸递给我看,指着最下端让我签名。(.)
我叹气,指着那饭香香的尸体:“要是方才是我出手,这万把块钱的债还算事儿?我的命啊,怎么就那么苦啊……”
小白警官同情地看我,态度却极为坚定,伸出的手根本没有缩回的意思,我怏怏地接过了笔草草签了个名,长叹一声,抓住二郎神君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只是惆怅地朝小红招呼了一声,指着二郎神君问她:“政委,那个猥琐男,我们是直接杀了就地挖坑埋了还是交给他老板玉帝处理?”
小红斜眼看了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二郎神君,又看了看双手插兜站在旁边的天天,朝他努了努嘴,说:“这货不是被我打败的,要怎么办,得问他eads;。”
我一想,这倒也没错,今天如果没有天天,我、笛子、小白警官、小红,那是绝对要一起跪在这个小破公园里了,如今怎么处置二郎神君,让他下决定,也是合情合理。
于是我又去问那个安静的美男子:“天天啊,你看着二郎神君,我们怎么处理才好呢?”
听我问起,天天愣了一下,脸上泛起了为难纠结的神色。我看他一脸的犹豫,便自告奋勇出主意:“要不,干脆杀了他?反正这货也不是什么好鸟,杀了也算为民除害。”
我说得狠厉,手上情不自禁带上了动作,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明明只是随手比划一下,天天却好像我已经真的拿刀砍了二郎神君一般,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抓住我的手惊叫:“不要!”
我讪讪地抽回被他抓紧又迅速放开的手,朝他解释:“别激动,我只是随口一说,到底怎么办,大主意还是你拿。”
天天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朝我解释:“我的意思是,他毕竟是天界的重要神君,如果我们真的就这么随意杀了他,日后玉帝大人追究起来,总是件麻烦事。”
我狐疑地看他,天天狗狗什么时候这么照顾起玉帝大人的感受了?在我印象里,这奸狗对苦追自家主人的绿眼睛邪魅狷狂男的态度,那一贯是鄙视加无视的。
不过这想法只是随便在我脑子里划过,我也根本没往深处去想,赞同地点点头:“那也好,我毕竟只是地府代理人,那个绿眼睛玉帝又一早憋着要杀我,万一打着替那个鬼二郎神君报仇的旗号来追杀我,也是一件麻烦事儿啊eads;。嗯,我看啊,把这猥琐男交给玉帝去处置好了,反正只要我们告诉那个绿眼睛男人,他手下的小弟居然在人界打着他的招牌收妖精当干女儿,估计他也不会善罢甘休,也许到时候那个二郎神君吃的苦头会更大也说不定,呵呵呵呵。”
我说得起劲,越想越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