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苦逼自遇到小鞋匠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走路。从家里出来直到现在,他走了快两个小时,心情还是一片灰暗。
无解呀无解!
但小鞋匠还在眼巴巴地等自己解决难题。要不以贺成功的名义让律师把钟秀林弄出来,自己再跟小鞋匠私奔算了?!
这当然只是想一想,根本没有可行性。
不过私奔的想法倒是提醒了一件事,他当下去银行把自己账户里的钱全转到小鞋匠名下。
以贺成功的态度来说,他开始有种隐隐的担心,怕有一天他和沈清源会被迫分开,哪怕是暂时的,可小鞋匠也不能没有一点儿钱傍身。他得未雨绸缪先把沈清源未来的生活安排好。
从银行出来,沈清源给他发来信息【今天回不回来?】
【晚一点儿回。】
【吃晚饭还是宵夜?】
【吃你(笑脸)。洗干净等我回来。】
一如既往的贫嘴口气,贺景瑞不想让小鞋匠担心。
他打电话把程浩叫出来,到离“清瑞”不远的小饭馆喝酒。
“想喝酒你到我店里喝不就得了,干嘛躲到这地方?还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鬼祟”程浩一见他就笑着揶揄。
“别提了,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贺景瑞愁眉苦脸地给他倒酒。
“不敢回去见小沈?”
“是啊。他弟的事没解决,我不敢跟他说。”贺景瑞灌下一大口酒,说:“他弟是他家的宝贝疙瘩,不弄出来他不会罢休的!我怕他又去找我爸。”
“你家老爷子不同意放人?”
“嗯。还差点揍我一顿”贺景瑞沉痛地回答。
程浩早料到是这个结果,只问:“景辉醒了吗?”
“醒了一小会儿又睡过去了。”
“我跟你说,小沈当时不该冒失地去医院,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扯出你俩的事。这下火上浇油,你爸更要为难他了。”
“谁说不是。”贺景瑞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往嘴里倒酒,很有一醉解千愁的架势。
“哎哎,你慢点儿。”程浩拦住他的手说:“你先听我说,这事不是没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贺苦逼握着酒瓶,一副走投无路的吊样。
“你哥醒了就好。让他去劝你爸。”
“现在不是钟秀林是不是帮凶的问题,因为他是清源的弟/弟,我爸就不会放过他!我哥劝也不见得有用。”
“你总算知道了。”程浩笑道:“你瞧你在医院那样儿,太过了。我要是你爸也得收拾你。”
“浩哥你别落井下石好不好?!”
程浩缓缓喝了口酒,很有把握地说:“你让景辉去说,保证管用。”
“真的假的?”贺苦逼很怀疑。
“要是不管用我跟你姓。”
程浩这话说得太豪迈了,把贺苦逼的疑虑打消了一半。
大哥是老爸的贴心大棉裤,说不定真管用?反正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姑且请棉裤出面试一把。
贺景瑞同程浩喝完酒,回到“清瑞”时,小鞋匠仍像小媳妇似的等着他。
看到桌上没动过的饭菜,他很不好意思,又陪小鞋匠一起吃了一碗饭。
饭桌上他报喜不报忧地安慰了沈清源一番,拍胸脯保证一定把钟小弟捞出来。
贺景瑞就此时是沈清源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爱人说得这样有把握,他也就选择了放心。
次日大早,贺景瑞便去医院看贴心大棉裤。
大哥已经醒了,除了精神不太好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去的时候碰到了筱琴。她守了贺景辉整整一/夜,终于等到了情郎苏醒。
爱人相见分外情浓,俩人手拉手地互相凝望,脸上眼里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压抑不住的深情。
贺景瑞在一旁站了半晌,硬是说不上话,当人形灯泡当得囧囧有神。
老大刚从鬼门关转悠回来,气都没喘匀,马上就求他说情似乎太那个了……贺苦逼不忍心打扰他哥,生生把满腹心事压进肚里。
倒是贺景辉主动赶他俩走:“小瑞去上班吧,不用守在这儿……你也回去休息,熬了一整夜都。”
贺景瑞看了看表,对依依难舍的筱琴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我爸估计快来了。”
这话对筱琴真管用,心里再有万般放不下,也暂时拿不出勇气面对贺成功。于是她只得乖乖地跟着贺景瑞离开了医院。
贺景瑞送完筱琴又去派出所,费了些口舌,花了些代价,确保钟秀林在里面不会被欺负,才折回公司。
心不在焉地上班到下午四点多,打听到贺成功已经回家了,他又匆匆赶到医院。
贺棉裤的身体还是很好的,不过大半天的时间,他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哥,你好多了嘛。”看到棉裤恢复得好,贺苦逼心里也高兴。
“嗯。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有事找我?”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
“有事是有事,可我也一直担心你嘛。”贺景瑞急眼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无情功利?”
“我是看你早上来好像有话要说。”贺景辉虚弱地微笑道:“你哥我就是这样的脾气,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贺景瑞没说话,低头去扳他哥的手指,来回扳了两趟,才把钟秀林的事给他哥说了。
“怎么会牵扯上他?”贺景辉皱起眉头,“说实话,我这趟受伤很糊涂,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
“他交友不慎,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