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跟北辰是有缘无分的,也没打算能跟他再续前缘。
可是……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呢?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要这样子来逼我呢?
……
第二天,我跟易北辰约好,晚上7点见面="con_r"。
走进包间的时候,易北辰站起来刚想领我入席,却在看到欧阳琛的一刹那,倏然顿住:“哥?”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如今真的看到易北辰,我的心还是很难受。我定了定心神,好半晌才重新握紧欧阳琛的手,一步步走了过去。
易北辰则一瞬不瞬地盯视着我们相握的手。
坐下来时,欧阳琛说:“你一直想见你嫂子,今天你如愿以偿了。”
易北辰闻言一颤,眸子里闪过震惊与不信。
我被他瞧得心如刀割,却也只能说:“今天约你来不是为别的,而是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想找个机会当着你们的面,通通都说清楚。”
我深深呼吸,终于还是下了决心:“北辰,我很感激前段日子你对我的照顾,但是我请求你,以后都不要再纠缠我了。”
易北辰默不做声,只是死死盯着我。我只好垂下头:“你还不明白吗?我爱的人是欧阳琛,两年前我无依无靠的时候,是他救了我,两年来他也一直对我很好,我不可能不感动。”
易北辰突然就轻笑一声:“欧阳琛?”
窗外,秋蝉的鸣唱杂着细碎的风声传入耳内,我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这样的声音早就听而不闻,然而不知怎地,此刻却心底一阵发酸。
欧阳琛微微蹙眉:“没错,是我。”
手在体侧握成了拳又缓缓松开,易北辰拧起眉:“是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哥?”纵讨上血。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欧阳琛也回眸看着我。
易北辰倔强地与他对视,渐渐地,眼睛里也透出近乎尖锐的光:“我不相信,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从来不向别人提起她,也不谈结婚的事情,反而把她当情妇一样藏起来养着?”
我一怔,恍然中差点落下泪来,“情妇”这两个字就像鞭子一样打在我的心上。
但我还是咬紧牙关,说了出来:“你说的很对!正因为他把你当弟弟,所以才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因为他知道你心里有我,更害怕伤害到你!就连上次在咖啡馆见面,也是因为你平时总问他嫂子的事情,那时候刚好你眼睛受伤了看不到,他才敢叫我去。”
“嫂子?”易北辰仿佛听到了什么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我避开他的目光:“现在你明白了,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你这样苦苦纠缠我,我和欧阳都觉得很累。如果你再纠缠下去,我就永远也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和欧阳在一起,你懂吗?”
易北辰不再说话了,他沉默地看着我们许久,突然就端起酒杯走向欧阳琛:“哥,这杯酒,我想敬给你。”
他说着,看了一眼我:“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con_l"。”
我几乎不敢看他,欧阳琛倒是爽快,接过就喝了,突然,易北辰一拳抡过来,狠狠捶向他的脸颊。
欧阳琛一动不动地,既没有躲,也没有还手。等易北辰将这一拳收回去时,他才抬起手背拭去唇角的血:“作为兄长,我给过你机会,可你没能把握住。”
他的眼里依旧是儒雅的笑意,声音却不带一丝感情:“作为男人,我却不需要再给你任何机会。”
“叶轻……”
临走时,易北辰还是叫住了我,声音跟记忆一样单薄轻软:“我只问你一句,那时候,你为什么要来首都找我?”
我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地说:“我在欧阳的钱包里发现了我给你的照片,这才知道你曾托人找我,我心里感动,想见见你,知道你生病的事后,更可怜你。”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回家的,整个晚上,我都像是坐在阴暗湿软的沼泽中,每一分地下陷都浑浑噩噩、身不由己。
车停下来时,欧阳琛一言不发地箍住我的手腕,硬扯着我从车里扯向二楼的卧室。
随着卧室大门的一声“嘭”响,欧阳琛一把将我甩到床上,又野狼般迅捷地靠过来:“你这么做,是想向他示警,对不对?”
北辰是多么聪明的人啊,只要让北辰明白我和欧阳琛是什么关系,明白多年前欧阳琛是怎样隐瞒我的消息,他一定会对欧阳琛产生戒心的。
念及此处,我轻轻笑了:“怎么?欧阳先生你终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竟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吗?”
“高兴?”欧阳琛逸出一记冷笑,左手用力地扳起我的下巴,右手则一把撕开我的衣服,“这还不够让我高兴。”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前一凉,人已被欧阳琛压在身下。
他的胸膛很阔,也很结实,熨烫的温度传递到我的身上,却让我心酸。
“我不相信,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从不向别人提起她,也不谈结婚的事情,反而把她当情妇一样的养着?”
是啊,情妇。
说到底,我只是他的情妇。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高兴了就养在身边,不高兴了就推给别人,有用了就拿去利用,没用了……连看也不会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