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婆到来的第二天,就让高美忍不住要骂娘了。
这天是礼拜六,高美照例是要睡懒觉的,而付新宇为另一家公司设计一个程序软件,也是天亮后才躺下。
休息日再加上晨风爽朗的好天气,小俩口睡得天昏地暗。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过后,满室灿烂的阳光。
相拥的小夫妻被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付母一手扶在门框上,如山核桃一般的脸上,满是尴尬之色,而看上去很精明的付父,一脸的惊诧与不悦,能说会道的嘴,弯成椭圆形,显然,刚才的那声惊叫是他发出来的。
“阿爸姆妈,你们介早?”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付新宇,他羞涩地抽出裸臂,急急忙忙地找衣服套上。
高美先是怔忡,随后便怒气冲天,她一把抓过被子遮住身体,发作道:“真是为老不尊,进门也不晓得敲门!”
“老婆,乡下人没有敲门的概念,等会我会提醒他们……”
高美哼了一声,将裸背朝着付新宇。
婆婆将手从门框上收回,转过身,嘟嚷了一句:“城里的媳妇真享福,这个时光还在床上。换是在老家农村,地都浇了两亩了。”
“姆妈,你少说两句。”
付新宇忙将父母往外推。
高美伸出头,不晴不阴地说:“那你们怎么不给付新宇讨个乡下女人?”
幸好门已被关上,付家父母很可能没听见。
早饭是付新宇从外面买来的早点,高美照例是不吃早饭的,所以,付新宇领着父母出门的时候,高美仍窝在床上。
睡到十一点半,高美饿了,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擦了把脸就到了餐厅,打开盖子一看,桌上啥都没有。
转到厨房,水池里横七竖八地堆着一大堆的碗筷!
又到客厅,摆在茶几上的水果盒不见了。
高美的饥火与怒火同时上来了,都几点也还不回来!
“喂,在哪呢?我饿死了!”高美冲着手机就哇哇大叫:“水果呢,昨天我买的芒果山竹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电话那头的背景似乎很吵嘈,付新宇的声音很含糊,高美屏声静气才听清:“老婆,我们还在医院呢,在前头还有十多个号,看来看好医生要到下午了。对不起,今天没办法回去给你做饭了,我给你叫个外卖吧?水果……水果我带出来了,阿爸说这两样水果他还没吃过呢,”又担心高美生气,付新宇赶紧又说:“等下午回家,我多买一些回来……”
“没吃过的东西多了,他样样都想吃啊?”高美嘟哝了一句,挂断电话。
闲着无事,高美给几个闺密打电话,看看有谁可以陪她去购物逛街。可几个闺密就好象事先约好似的,异口同声说今天没时间。
一个人又不想上街,回娘家吧?自从大阿哥结婚后,他对自己也不像以前那样亲了,没意思。
高美突然想起,楼下有个麻将馆,下午去打麻将吧?虽然不是很喜欢这项国粹,但此项活动很容易打发时间。
吃完外卖又小睡片刻,中午一点准时到了麻将馆。
开麻将馆的是同栋楼外号叫快嘴嫂的女人,她一看到高美就异常热情地迎接过去:“哎哟,小高啊,你好久没来耍子杭州话,指玩耍了。”她知道高美的身份,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
“平时要上班,哪能介么清闲?”高美在里头的高档包厢坐下,说:“我不喜欢玩小的,你给我叫三个玩大的脾友过来。”
“我晓得我晓得,你娘家介么有钞票,又是爹妈唯一的一个女儿,家里的钞票木佬佬的多,哪能让你玩介小的牌?”快嘴嫂很谄媚,一边忙不迭地给高美泡绿茶,一边打电话约人。
牌友很快约好,快嘴嫂走到高美的身边,问:“小高,你家里厢来亲戚了?我看见你家老公领着两个老头老太出去了。”
高美哦了一声,不悦地挥了挥手:“我家哪有介样寒酸的亲戚?那个老太婆是我娘家的保姆,那老官是保姆的老公。这段时间我姆妈让保姆两口子来我家照顾照顾我,我老公陪他们检查身体去了。”
“哦,是介样子的。小高你真客气,给保姆还检查身体。我听说通身检查下来,得蛮多的钞票哦。”
“几个铜钿算啥子?钞票不是问题。保姆的身体要是有病,那才麻烦呢,万一过给我和我老公那可怎么办?”
“那是那是,你娘家阿爸拔根寒毛就啥子都有了。”
今朝的手气很不顺,到付新宇打电话来,高美输了三千多块钱。钞票输了没关系,跟阿爸撒个娇发个嗲,别说三千,三万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只是那说不出来的窝囊,让高美很火大。赢家很开心,甩着一大撂钞票嚷着请客。
高美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出了电梯,顶头碰见隔壁的张姐。
“回来了?”
“嗯,张姐要出去?”
张姐走了几步又回头,朝高美家的位置望了一眼,压低声音,很诡谲的样子,“高美,你家来了啥人?说话声音大的来,我还以为响雷公了呢。”
高美脸一红,支吾了一声就走。
气呼呼地打开门,刚走进玄关,高美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付新宇,你给我滚出来!”
正在厨房里忙晚饭的付新宇系着围裙出来,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陪着小心地问:“老婆,你回来了?怎么样,战果如何?”
高美将手中的钱包朝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