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

黑衣密探见蓝衣男子到了大殿外面,眼神一慌,却不敢阻拦。

“本侯想回去了。”清泉一般的明净的声音却是听的黑衣暗探阵阵心惊。

八年了,若非想要在天朝京都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侯爷不会轻易离开这里。

“是,侯爷。”黑衣暗探不敢阻拦,跪地应承。

原本以为孤立无援的年轻侯爷,会用二十年到三十年的时间才能累积足够的力量与林氏皇朝抗衡,可没想到,短短八年十年,年轻的侯爷就已经做到了这一切。

只是,原本是要等新年一过才——

如今是为了那个令狐满月吗?

密探心中虽有疑问,却不敢说出口。

侯爷命令向来不容任何人质疑,而侯爷的决定也向来不会有犹豫和回头的时刻。

这一次,是真真正正要回到告别八年的那块土地去了。

黑衣密探并非害怕,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激动和紧张。

“郑叔,去准备吧。”

年轻的庞锐这一刻的语气却是带着令郑隼动容的温情。这温情弥足珍贵,是庞锐八年来,难得真情流露的一次。

他并非冷血无情高高在上的庞氏侯爷,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

只不过,十五年前那场灾难,令五岁的他真正尝到了可怕的权欲和冰冷的杀机带来的可怕和恐怖。

八年前,若不是他提前一步来到大漠,等待他的或许又是另外一场灭顶之灾。

八年来,他的心可以冷硬到一夜杀千人而毫不动容的地步,却从不曾忘却,他肩负的是怎样的重任和过往。

大漠狼烟起,血腥即将到来。

——

皇家猎场

第四日清晨,满月刚刚梳洗完毕,就听到帐篷外面传来熟悉的清脆声音,

“姐姐。”

是令狐惊烈的声音。

满月眼睛一亮,对门口的铁英点点头,铁英了然,可随即进来的却不仅仅有令狐惊烈,还有乔装打扮成普通侍卫的林简。

林简与令狐惊烈一样的打扮,只不过是一高一矮的差别。

进来之后就冲满月傻傻的笑着,似乎以为他此刻的傻气就能令满月心软。

满月看了他一眼,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而看向令狐惊烈。

“惊烈,快过来。”

说着,满月自然的拉过惊烈的手。

这三天她都没在猎场上见过令狐惊烈,他年纪尚小,猎场上羽箭不长眼睛,所以林简一直都安排他在帐篷内打点其他。

第四天才安排他第一次离开帐篷,却是带着他来见满月。

“殿下,您坐。”见满月不怎么招呼太子,令狐惊烈小小年纪却也懂得尴尬的意思,遂恭敬看向林简。

林简却是摇摇头,一副我不敢坐的神情。

本殿下现在这打扮就是个三等侍卫,站着行了。”

林简如此说,令狐惊烈有些无奈的看向满月,眼中充满了期望和动容。

姐姐不开口的话,太子殿下是不会坐的。

满月却是瞪了林简一眼,他明知她最在意惊烈,故意这么说,她还能不让惊烈坐吗?

“太子殿下坐下以后也可以慢慢解释夜舞究竟是如何被五殿下看到的经过。”满月语气不冷不热的,却是点在了某位爷的痛处上。

他轻咳了一声,在满月对面坐下,却是一副绝对坦白的架势,

“之前的确是我故意让老五看到,当时脑子一热就——”

“殿下真的脑子一热而不是处心积虑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殿下考虑清楚了再说。”

满月毫不客气的揶揄林简。

其实今儿这场合,稍后注定少不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她原本没有心情应付林简的,若不是林简带来了惊烈,她绝对不会见他。

林简此刻夹在中间,垂下眸子不说话,大大的眼睛忽闪着,透着明亮通透的机灵气息。

“惊烈,你脸色有些不太好,是不是昨儿没休息好。”满月此刻注意力全都在令狐惊烈身上,这是她此生最大的牵挂,若不是想他将来可以更好地成长,满月如何能舍得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可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明白让惊烈留在自己身边的话,她无法一天十二个时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令狐惊烈眨眨眼,冲满月微微一笑,清亮瞳仁与满月眼底的清冷淡然有着三分神似。

“姐姐,我休息的很好。你放心。”

虽然令狐惊烈极力安慰满月,可她还是觉得惊烈脸色有些不太好。

上次见他是在宫里头,他随着林简进宫,二人虽然是擦肩而过,可满月那时候看令狐惊烈是白白净净,神清气爽。不知是不是猎场的气氛不好,惊烈的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听到满月的话,林简也是一凛,不由得多看了林简几眼,今天一早他都在想着见到满月之后会说什么,也没太在意令狐惊烈的气色。

现在看来,满月的担心并不是多余,令狐惊烈的气色的确不太好看。

都说小孩子藏得住病,真要不舒服了,也很难表达清楚,更何况令狐惊烈生性低调沉稳,并不像一般孩童那样顽劣多话,所以林简除了日常生活中对他的提点和安排外,一时之间也是忽视了他的身体。

想他是太子身份,一贯都是别人伺候他侍奉他,让他主动观察别人是不是气色不好,的确有些为难他了。

“殿下,姐姐,我真的没事。”令狐惊烈急忙摇摇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姐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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