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啦……”
人群中这一声狼嚎般的吼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街上正你追我赶的疯子和捕快都停下了,人们很快发现,滚滚浓烟正从衙门正堂冒出。
浓烟滚滚,从门缝,窗缝涌动,直冲天际,黑色的烟雾就像一个绝世妖魔降世,水火无情,特别是在这个生炉子,点蜡烛的年代,几乎每天都有人丧生在烈火和浓烟中,所以人们对火无比的惧怕。
烟雾越来越多,不断的冒出,刹那间,糊窗纸燃烧起来,很快整个窗框都出现了明火,更多的浓烟涌动而出,直冲天空,宛如乌云一般遮天蔽日。
“啊,着火了,灭火,快灭火。”黄员外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大堂大声吼叫道。
韩建任微微一怔,也连忙焦急的喊了起来:“快灭火,我的丝绸还在大堂内。”
一听到丝绸两个人众人都激动起来了,不过,面对吞噬生命的烈火,又是在衙门,虽然有人心中,但也不敢冒着双重危险趁火打劫。
众人站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浓烟滚滚,火苗蹿动,就是没人敢上前,黄员外和韩建任,急的仿佛烈火焚身一般,刘李佤不紧不慢的喊了一嗓子:“众捕快何在,速速灭火!”
捕快们齐声应是,黄员外总算小小的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捕快刚要撤退,那一直被他们围困的持刀疯子忽然一跃而起,怪叫一声,一脚将一个捕快踹到在地,又猛的砍出一刀,将一个捕快手中的水火棍削掉一截,吓得那捕快连连后退。
众捕快刚要舍弃疯子忙着去救活,可眨眼间就被疯子放倒两人,这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而此时,疯子真的疯了,宛如狼入羊群,一个人在诸多捕快中横冲直闯,菜刀狂舞,很快又有几个捕快倒在地上,不过并没有受太重的上,不是被疯子撞倒的,就是被菜刀划伤了手。
但尽管如此,捕快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因为疯子下手是没有分寸的,这不,他轮着菜刀正朝一个捕快的脑袋砍去,眼看着捕快就要毙命刀下,可疯子自己却一个踉跄,身子一歪,刀没砍上,却用肩膀将捕快撞到了。
这一下,所有捕快都紧张起来,就算不抓他,也要顾及自身的安全。他们手持水火棍,将疯子围困当众,开始对他进行围剿和镇压。
而疯子宛如一条泥鳅,左躲右闪,动作虽然狼狈,但却始终没有受到伤害。
二十多个捕快,全都被一个持刀的疯子拖住了,而衙门大堂,火越烧越旺,窗框整个燃烧起来,韩建任还在一个劲的大喊着:“快救火,快救火,我的丝绸啊,那就是我的命啊!”
他心急如焚的吼叫着,冲入人群,见人就拉:“求求你,和我一起去救活吧,求求你……”
人们自然不会冒着风险去帮他灭火,而捕快又被疯子拖住了,眼看着火越烧越旺,不少人都发出了叹息,那可是价值三十万两银子的丝绸啊,而且丝绸是最怕火的,这会没准已经全部化成灰烬了。
“不……”就在这时,黄员外忽然发出一声大吼,别看岁数不小了,但身体依然矫健,整个人化成一阵风,不顾一切的向衙门大堂冲去,扎入烟雾中,奋力的撞开了大门,顿时一道火蛇狂舞而出,烈焰滚滚,黄员外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可就是这稍一迟疑,那一条火蛇已经变成了一堵火墙,彻底将他挡在外面。
烈焰升腾,热浪滚滚,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即便在大门外的人们,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这一切都源自人们对火焰的恐惧。
“咦?”当然也有人不害怕,那就是小皇帝,他这辈子连蜡油都么被滴过,自然不会惧怕火,反而很冷静的观察,终于看出了不同之处,低声在姐姐耳边说:“姐姐,我刚才出来的时候,亲眼看到那门口处没有任何可燃物,就是光板地,怎么会烧着呢?”
“那是因为有人在门口堆了柴草,是那些柴草在燃烧。”公主姐姐微笑道:“这就是他说的从心开始。看人的心做判断。”
小皇帝不是很懂,因为他还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更不了解人心和人性。
不过很快就会有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就在现在,在小皇帝的注视下,黄员外一声大吼,这是一种豁出去,舍得一身剐的吼叫,是绝望的吼叫,不成功则承认的吼叫,是一种舍命不舍财的吼叫!
随着这一声大叫,黄员外一咬牙,闷头向那火墙冲去,就像冲向地狱一般,瞬间被烈火所吞噬。
“啊……”众人一片哗然,有震惊,有叹息,又同情。
可就在这哗然之声还没有落下,那熊熊燃烧的火墙好像分别了一般,刚冲进去的黄员外又出现了,宛如从地狱重返人间,连地狱之火都奈何不了他,而在他的怀中,抱着一匹丝绸,紧紧的抱着,就仿佛在救人一般。
众人恍然,原来他如此玩命,是在抢救大堂内的那批丝绸,这一进一出速度极快,让人叹服,果然在关键时刻,人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能量。
人群中一阵躁动,趁火打劫的心思又开始滋生了,不过当黄员外站定,放下怀中的丝绸,人们惊讶的发现,刚才黄员外动作极快,看似啥事儿没有,其实在穿越火墙的一瞬间,无情的火焰烧掉了他的眉毛,烧焦了他的头发,他身上华贵的绸缎锦服小臂处被烧毁了,露出了一片红肿的手臂,燎泡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凸起,看似谁都能完成的一次穿越,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看到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