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们震惊的眼神中,黄员外一次次在烈火中穿行,慢慢的,他的衣服基本被烧烂了,露出的皮肤全部是成片的燎泡,原本白皙不满皱纹的脸,此时通红却显得稚嫩,硬生生被烧下去一层皮。两天眉毛已经彻底被烧焦了,头发也卷曲着,冒着青烟,凄惨无比。
代价是惨痛的,但回报也是巨大的,黄员外没穿都没有空手,一次一匹有时候一次两匹,如今已经抗出二十多匹了。令人震惊的是,尽管黄员外遍体鳞伤,可那些易燃的丝绸却完好无损,黄员外将舍命不舍财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
可能是被黄员外坚定的精神和意志所打动,那汹涌炽烈的火墙竟然在渐渐熄灭,火势没有刚才那么凶猛了,离得近的人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大堂内的情况,特别是小皇帝和公主姐姐看到最真切,看着门口烈火凶猛,可大堂内却连个小火苗都没发现,有人甚至看到了门口的火焰,不过是一些柴草在燃烧,其实衙门真正被烧的只有一扇窗。
人们明白了真想,贪婪的心思再起,犹如魔鬼在耳边低吟,特别是韩建任,更是一声大吼,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甚至把筋疲力尽的黄员外撞翻在地,勇猛无畏的直朝那几乎燃烧殆尽的火墙冲去。
他成功的穿越的火墙,动作极其潇洒,不过下一刻他以一个更加潇洒华丽的动作飞了出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溢血,胸口印着一个脚印,韩建任很震惊也很痛苦,自己向从地上爬起来,却根本无能为力,这一下估计受了内伤。
‘哗啦’,正当人们震惊异变的时候,衙门大堂内有人泼了一盆水,将门口的火焰彻底浇灭,两个魁梧的男人走了出来,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火折子,一人身上还站着柴草的碎屑。
火焰熄灭,众人看得分明,衙门除了烧毁了一扇木窗,房顶被烟熏得有些发黑外,其他地方根本完好无损,门口的火墙完全是人为造成的,那里还有一些没有燃尽的柴草,不过众人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有人在衙门中放火。
而此时,韩建任躺在地上握着胸口,口边溢血,痛苦万分,而黄员外却状若疯癫,身上被火烧的伤痕累累,燎泡遍布,但他却混不在乎,眼中只有那堆积在大堂中的丝绸,一趟一趟的吃力的搬出来,一口气将剩下的所有丝绸都搬了出来,而黄员外总算放心了,一下子失去了精神支柱,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瘫软在地。
另一边的街上,那还被围困的持刀疯子忽然怪叫一声,大鹏展翅,鲲鹏腾空一般,从诸多捕快的头顶越过,与刚才那报案有疯子杀人的汉子聚在一起,跟在刘李佤身后,直到这一刻人们才回过神,原来这一切都是县令大人安排的。
“哼,韩建任,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刘李佤看着受了内伤,面前能坐起身的韩建任,冷笑着说道。
韩建任看着刚才将他踹飞的那个壮汉,目露凶光,但一听刘李佤这话,立刻一脸无辜,重咳两声,唇齿皆有血迹,他虚弱的说:“大人这话是何意?”
刘李佤淡淡一笑,一摆手道:“来呀,将韩建任,还有为他做假证的三人全部给我拿下?”
十几个捕快还沉浸在和疯子火拼的情绪中,忽然又变了命令,让他们有些发蒙,幸好,那为韩建任做伪证的三人始终跟在他身边,都是中老年阶层,但刚才被一个‘疯子’戏耍了的衙役没有轻敌,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和火气,十多个人冲上来二话没说,也不管那三人多大岁数,抡起水火棍,或砸腿,或轮头,刹那间将鬼哭狼嚎的三人打倒在地。
“哼,韩建任,你不用摆出一副无辜的脸,刚才黄士仁和你的举动,已经充分证明了你们谁是真谁是假。”刘李佤沉声道。
“我冤枉。”韩建任捂着胸口,嘴角还挂着血痕,愤愤的说:“实在不明大人这是何意,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上有青天,下有人心,大人可不要冤枉我等。”
“就你也配讲什么天地良心?”刘李佤怒斥道:“你这无耻的恶贼,拦路抢劫不成,竟然厚颜无耻的逆权侵占,你才是无法无天,该遭天谴的恶贼。”
韩建任不服,还要叫嚷,却见刘李佤一摆手,身边一个大内侍卫登时上前一个正脚背抽射,抽在他腮帮子上,登时一口好牙和着鲜血飞了出去,围观众人看的心惊胆战,巨大的转变让人们的思维有些跟不上。
刘李佤将已经脱力,遍体鳞伤的黄员外扶起来,让他靠在那些珍如生命的丝绸上,随后,他面度所有群众,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刚才的种种大家都看了吧,这黄员外和韩建任之间,必然有一个人在说谎,可他们谁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无奈之下,本官只好出此下策,刚才衙门内的这一把火是我让人放的,这疯汉子也是本官手下,故意拖住捕快们,让黄士仁和韩建任自动说出带谁是真谁是假。
这一批丝绸总价值三十万两银子,是不折不扣的一笔巨款,两人刚才在堂上纷纷变态,黄士仁说这是他一生的积蓄,若是失去等于要了他的命。韩建任说,这是他东拼西凑,变卖了家产,这批丝绸比他的命都重要。开始,但大火烧起,这批重越生命的丝绸即将毁于一旦之际,可在这时候,他们却有截然不同的表现,大家看看黄士仁,为了保护这比生命还重要的丝绸,真的不惜以命相抵,当然,这种舍命不舍财的思想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