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北玄缺笑了,“这里的一花一木,甚至只是一颗野草一滴水都是我的,你凭什么跟我平分?”
苏沫摸了摸耳朵,“你是北国的皇帝,而我是祁国待嫁的公主,这个理由够吗?”
“那你是想告诉我你是公主还是想提醒我你是祁国的人?而我是北国的人?祁国和北国多年来虽无战乱,但关系一直都很微妙。”
苏沫一咕噜从池子里爬了起来,“既然你不肯退让,而我也洗好了,这池子让你如何?”
苏沫转身就走,北玄缺喝道:“站住!”
苏沫没有因此止着步,反倒加快了脚下离开的速度。
北玄缺又道:“难道你不担心歌径不担心冷月?还是你觉得我不会杀了他们?”
苏沫身形一顿,回过头来,“他们在哪里?”
北玄缺笑了,“他们对你,真那么重要?”
北玄缺眸子一点点缩小,似乎很期待苏沫的回答。
苏沫眸子一扫,“当然!你把他们关在日月阁里,你以为我找不到吗?”
北玄缺并不着急,“绝尘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倘若是想藏一两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里是我十多年来苦心经营的结果,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却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北玄缺一抬头,“天快亮了,午时很快就到了。你若想舒舒服服的拜堂,就再泡泡。这里的水可比外面的温度高出许多。”
苏沫迟疑了嗅,她不能和北玄缺硬拼,只能智取。
“拜堂之后,你是否就会履行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北玄缺有意装糊涂,他在池子里向苏沫游去,而蛇兄已先一步靠向苏沫,苏沫一步步后退,脸色大变,“去!去!”
苏沫试图把蛇兄赶走,蛇兄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不停向苏沫吐信子,吓得苏沫的心跳慢了半拍。
苏沫拍了拍胸脯,不停自我安慰:淡定!淡定!不就是巨蟒吗?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她柳眉一挑,笑眼弯弯,冲蛇兄挥挥手,“你好啊!”
蛇兄忽地吐出更长的信子,吓得苏沫往后一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北玄缺放声大笑,他右手放在嘴边吹出一声口哨,蛇兄尾巴一抬,欢快的回到北玄缺身侧。
苏沫不得不承认动物也是有灵性的!
“你把我叫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让蛇兄吓吓我吧?”
北玄缺眸子一扫,带着笑意,“你觉得我把你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第一,不是为了沐浴。第二,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第三,这件事情不能让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就算春花秋月也不行,因为你不信任她们!”
北玄缺眸子微变,但他依旧镇定的笑着,“你说得很对,我找你来,的确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放你走!”
苏沫惊道:“你说什么?你要放我走?此话当真?”她揉了揉耳朵,“我没有听错吧?”
北玄缺眉头一挑,“你希望是你听错了?好啊,那我就收回这句话!”
“别别别!有事好商量,年轻人,不要着急,淡定!淡定!”苏沫搞笑的半蹲着,试探的目光看得北玄缺有些不自在。
“你为何突然要放了我?”苏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也会放了他们,对吗?”
“人莫要贪心,放你走,你走便是!倘若你不把握住这次机会,等到天亮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苏沫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等一等!让我理一理,你要放我走?可是你不会放了他们,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的目的很简单,让你活着!”
苏沫不理解,“难道我留在这里,就会有人来杀我?”
北玄缺眸子里流露出几丝挣扎的痕迹,“你留在这里,嫁给我,就不怕发生前九个那样的悲剧?”
“怕!”苏沫很坦诚的说道:“可若是能救他们,就算怕,我也会去做!”
“为什么?”北玄缺加重了语气,“为什么搭上你的命也要救他们?”
“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爱人,甚至被我视做亲人,他们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你真伟大!可我却做不到你这般伟大,我的爱很自私,容不得我考虑这么多人!总之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苏沫瞬间就明白了,北玄缺就是一个变态的霸道总裁8个时辰前说什么也要让她拜堂成亲,现在说什么都不要她拜堂,她就像一颗棋子,随时被人在棋局里面挪动,而这盘棋的主人是谁,苏沫却丝毫不知情!
对于苏沫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要发生什么,而是发生过什么,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
苏沫摸了摸耳朵,北玄缺是北国的皇帝,可他这个皇帝并非想象中那么风光。
“你很怕她?”苏沫的语气是试探的,她不知道北玄缺和萧太后之间发生过什么,更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
北玄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甚至隐隐可见他的愤怒。
苏沫自知说错了话,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很忌惮她的势力?”
“不是忌惮,是畏惧,她可以让我坐上王座,也可以让我下来!”
这萧太后竟有这样的本事?难道北国的实权都掌握在她的手上?苏沫在心中小声嘀咕着,时而瞥了一眼北玄缺。
“那你,为何还要做这个皇帝?与其被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过自己想要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