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欣从没见过韩度月这样害羞的样子,顿觉有趣,笑哈哈地道:“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了,你快告诉我,宋公子平日里对你是不是极好?那他是怎么对你好的?他时常送些礼物给你吗?还是很会说甜言蜜语?”
“你若是再敢拿我打趣,那我可就直接走了 ”韩度月无奈的动了赵雨欣一眼,佯装不悦
赵雨欣吐了吐舌头,她知道韩度月虽然很多方面都显得非常率真,也不太拘汹,但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脸皮还是很薄,便没再追问下去:“我不过是因为有些羡慕你,才想着多问几句罢了,又没有旁的意思”
“你若是羡慕我,便叫你母亲早些给你说门好亲事不就得了?”韩度月随口接了句话,端着茶杯转移了话题,“二月我便要成亲了,估摸着过几日便回去了,你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做吗?”
韩度月言下之意,如果你想让我多留几日,我便继续在府城呆着,若是没其他的事,我便要尽快回家去了
赵雨欣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道:“你很着急回去吗?我知道成亲之前,你若是总与宋公子待在一处,是不太合规矩,但是你可以直接住到我家来啊,正好可以和我作伴”
“看来你是有什么安排了?”韩度月本山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些规矩,韩青梅那面来之前也就已经说清楚了,主要是宋凝的家便在府城,他的母亲又一直看自己不顺眼,若是被她瞧见自己这个时候还待在府城,只怕是不太好
赵雨欣揪了揪帕子,吞吞吐吐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就是之前我曾经在好些人面前提起过你,说你……说你会在我生辰的时候过来,可是后来……我其实就是想让她们见一见你,不过如果你急着赶回家,那便算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赵雨欣当时之所以会这样做,自然也是被林香撺掇的,她的性子本就直白得过了头,稍微被人挑拨,便有可能做出冲动的事情
韩度月几乎瞬间就把当时的情况大概还原了出来,看向赵雨欣的目光也是既无奈、又无语:“你当时提到我的时候,其他人应该都很不屑?她们是不是还说了我的坏话呢?”
估计这也是林香直接导致的,大户人家的秀们大多心高气傲,倒是谈不上坏不坏心眼儿,但是大概任谁都不愿意自己被人和一个农家女相提并论
这就直接导致了那些秀们对韩度月的不满,说不定有些性子不好的,还当面开口说了些什么
这就最终导致矛盾激化,这边赵雨欣越是帮着韩度月说话,那边那些人便越是感到不满,对她自然也就心生厌恶了
赵雨欣脸上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等反应过来了才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以我的性子,他们谁敢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呀”
韩度月简直无奈极了,也不再询问事实真相了,直接道:“那你是如何打算的?打算让我怎么和那些人见上一面?”
看出韩度月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差不多,赵雨欣耸拉着肩膀也不再刻意隐瞒:“本来我是打算在我生辰的时候让你见一见那些人,杀杀她们的锐气呢,现在的话,我也不知道呢”
所以到头来,这种见面示威的方式还是要韩度月来帮忙想:“这个时节,若是要赏花的话,除了梅花,似乎也没有旁的看头了那你平日里若是与那些秀们见面,大多都是什么时候,又大概谈论些什么呢?”
“都是一些不得不去的宴会,无聊得要命,她们之间顶多就是讨论一下什么衣裳好看,或是最近画了什么画、作了什么诗”赵雨欣之前对很多这个时代女子该学会的事都不感兴趣,琴棋书画她不愿意学,就算对穿衣打扮感兴趣,但她也从来不会自己画花样子,再加上她又是这样的性子,所以几乎很难和那些人聊到一块儿去
“之前咱们已经用花样子的事儿打压了林香一番,说是还有相同的套路,只怕她会有所准备”韩度月边想边说,她其实很看不上那些所谓的高贵秀,但也不可能一次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但她也不可能这样白白地被人瞧不起,甚至欺侮,所以思来想去最好的方法便是杀鸡儆猴了
既然要立威的话,那就总要有个杀鸡儆猴的对象,而林香便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谁让她这么倒霉,被自己和赵雨欣两个人同时厌恶着呢
“赏画论诗的话,我虽然能画画花样子,但其实技巧很差,还是算了,”到现在为止,韩度月写出来的字都还有些像蚯蚓爬的呢,作画的水平就别提了,“要不就论诗?大冬天的以梅花为题作首诗,其实也挺诗情画意的嘛”
“小月你还懂得作诗吗?”赵雨欣很是稀奇地看着韩度月,倒不是说瞧不起对方,只是作诗这种事儿太酸了,赵雨欣反正是一直都不乐意学的
韩度月哪里会作诗,她唯一会做的不过是借用罢了,想想都觉得羞耻感满满:“可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什么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如果是比做饭的话,我可能还能胜她们一筹,但这种事,有哪个大户人家的秀会拿来比试呢?”
赵雨欣顿时也没话说了,她连做饭都不会呢,别提是赏诗论画了,不,是赏画论诗
两人相对静默了片刻,韩度月突然生出一个主意来:“眼见马上就到年关了,不然咱们别赏画,也别论诗,咱们直接来对春联”
对春联的内容虽然也是借用的,但这种类似与问答的形式,会让韩度月的羞耻心稍微减轻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