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匈牙利,布达佩斯。
李斯特机场,海关入境处。
“你是……”
手指翻动着印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字样的护照。在翻到了匈牙利入境许可签证的那页时,映入眼帘的姓名让这位年轻的海关愣了愣。而一旁的证件照片无疑加深了他的惊愕,只见他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道:
“慎之·韦?韦先生?”
站在透明塑料窗前的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概是韦慎之在两年前曾经因为某次车祸事件而和西网公司的前任总裁一起上了全球各大媒体报纸的头条,那海关顿时陷入了看到报纸上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时奇异的惊讶和与快感。他清了清嗓子。
“原……原来真的是您。欢迎您,韦先生。可以请问您这次造访我国的目的吗?”
“旅游。”
海关点了点头——根据当年的报导,车祸一事后,韦慎之虽然依旧是浪潮公司名义上的总裁,但是这一年多以来他一直闲赋,浪潮的一切事情都是他的叔父、浪潮总经理韦天赐在处理。而如今,他四处旅游,也不为过。
海关照例取了他的指纹后,便挥挥手表示放行。韦慎之微笑着表示感谢,同时拖着旅行箱走了过去,而旅行箱的上面,绑着一个宽约四十厘米、长约一米二、三的长条状物品。该物品被黑色的布裹得严严实实,还用纸带打了许多结……这什么奇怪的东西?
而韦慎之没给他多余的时间奇怪,赶紧抱着那诡异的长条状物品溜之大吉。
……
他拖着小型旅行箱走到了行礼取回处,远远地就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棕发男子向他招了招手。韦慎之会意,赶紧托着那长条状物品过去,站在了那人身边。
周围的人都盯着被巨大的机器吐出来的箱子,对自己的行李翘首以盼,根本没有人注意韦慎之这边。趁着这个空档,那棕发男子扶了扶墨镜,以眼角的余光瞟了瞟韦慎之手中的长条状物,道:“没出问题吧?”
“没有……”韦慎之显得相当有气无力,“但是他好像注意到了……”
“哎呀,那可就伤脑筋了啊。”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听他的口气,一点也没有为之感到苦恼。
韦慎之听了则更加有气无力:“你说,我要是把这玩意托运了,是不是会好一些?”
“你又不是不知道,托运的行李全部要经过安全检查,要被x光扫来扫去。等扫描完了,还要被堆在飞机的行李舱里长达十几个小时,最后还要被野蛮——”
“咣当!”
这边“野蛮”这个词还没说完,只见那行李输送机将一个黑色的大箱子吐了出来。而那箱子也许是太过沉重,居然重重地撞到了行李输送机的钢铁输送带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野蛮装卸。”
韦慎之扶额:“好吧,这有点不够人道。”
他身边那人点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我实在想象不出那些行李被托运时的心情。”
韦慎之看了眼那长条状物品,欲哭无泪。
……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韦慎之与埃德加取得了行李。埃德加走在前面,手中拉着一个大箱子和一个小箱子,而韦慎之跟在后面,鬼鬼祟祟地拖着另一个大箱子和一个诡异的长条状物品。
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今天匈牙利的海关还在对行李进行抽查。埃德加拖着两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箱子,其态度之坦然让临检的海关们挥挥手就放行了。而跟在他身后的韦慎之赶紧疾步上前,却立刻被一条手臂拦住了。
那手臂的主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欧洲女子,操着带着匈牙利语口音的英文对他说道:“先生,请您将您的行李放入扫描仪。”
韦慎之无奈地看了眼手中的长条状物品,不得已将它和自己的箱子放进了行李扫描仪。果不其然,扫描后,海关们无法判断那长条物品是什么,遂决定开棺验尸。
韦慎之这时候只能同意。埃德加拖着两个箱子抱着手臂站在一旁,颇有些看好戏的成分。
海关们对待可疑物品的动作虽然谨慎,但是绝对称不上是小心翼翼。由于韦慎之将那可疑物品包裹得太紧了,他们不得已对其“用力”拆装。其结局就是那可怜的长条状物品有时会被重重地砸在铁台子上,韦慎之看得肉痛无比,埃德加在一边笑。
等那厚重的黑布终于拆开后,众人囧了。
“这是什么……?”
韦慎之咳了一声,不去看那可疑物品凄惨的状况:“这是我的琴。”
“……”
东洋的弦乐。虽然琴弦皆断,琴身被烧得惨不忍睹,处处还有焦黑的痕迹,但是……
……这真的是一把普通的琴。
“抱歉了,先生。”先前那位女海关无不歉意道,“行李扫描仪无法将物品扫描出来,所以我们不得不采取检查手段。给您造成了诸多不便,请原谅。”
说到这里,她也感到有些奇怪。如果这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东洋乐器,那么扫描仪没有理由判断其为危险物品啊……难道是扫描仪坏了?
韦慎之淡定地点了点头——反正扫描仪将之鉴定为危险物品的状况,在首都机场就发生了一次了。当时这“可疑物品”就被暴力地拆开过,如今再被拆一次,他和那把琴大概都已淡定。
“既然如此,下一位!”
果然,各国海关都一样,管拆不管装!
韦慎之默默地唾骂着他们,一